當然,現在社會變了,重男輕女的思想也不在那麼嚴重了,有沒有孩子已經不那麼重要的,畢竟,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不想早婚,或者要孩子,選擇單身或者當丁克家族,但是,選擇單身的人很多,而選擇當丁克家族的人卻很少,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理解的,這就像是同性戀的問題一樣、
而生孩子不是一個人的事情,在過去,科學還沒有普及的時候,人們一直以為,男人無法生育孩子,肯定是女性的問題,但是,現在證明了,夫妻無法生育孩子,除了和女性有關之外,和男人也有關係,如果一個男人的效能力不行,或者性功能喪失的話,肯定無法生孩子的,而這樣的男人,往往都是自卑的,也正因為如此,現在很多所謂的提高效能力的保健品,藥品數不勝數,而因為效能力的問題,而做出一些荒唐的事情,更是數不勝數。
一個長相可以,為人溫和,很招人喜歡的男人,卻在某些方面不行,這對於當事人來說,無疑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和障礙,這種障礙和打擊,會讓他們變得自卑,變得極端,從而無法和同齡的異性進行正常的交往,而犯罪嫌疑人很顯然是這種情況,他無法和異性交往,就算是交往了,在發生關係的時候,也會出現問題,面對異性那驚詫的目光,會深深地刺痛他們的內心,一般人會選擇去看醫生,或者做手術,但是,犯罪嫌疑人的經濟條件可能不允許他這麼做,而無法正常的和異性發生性關係,又無法解決生理需求,他們會變得焦慮和極端,不能從成年人身上下手,他們會採取一些極端的方式,尋求一種刺激,比如從沒有什麼反抗能力的小女孩下手。
而犯罪嫌疑人到底是不是因為效能力的問題進行犯罪,這只是一個推論,畢竟,犯罪嫌疑人在強暴受害者的時候,留下的數字,就讓人疑惑不解。
男人留下的數字,21、30、35、37,這是代表了他強暴的受害者的人數,還是有其他的目的,如果是前者的話,那麼,他為什麼要如此在意這個數字呢?
“除了這些,還有別的分析嗎?”許琅在沉默了良久之後問道。
丁昊穹想了想,說道:“我猜測,犯罪嫌疑人應該受到過某種感情創傷,而這種創傷或許是來自於異性,而這個異性可能是其前妻,或者前女友,亦或者其他的女性,不過.......”
說到這,丁昊穹皺了皺眉頭,猶豫了起來。
“不過什麼?”許琅追問道。
“不過,我覺得這種心理創傷可能來自於小時候,或者是小女孩。”丁昊穹直接也不太確定的說道。
許琅想了想,沉吟了片刻,點點頭,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不過,真相是什麼,還是需要先找到犯罪嫌疑人再說。
可是,怎麼才能找到犯罪嫌疑人呢?從目前的調查結果來看,犯罪嫌疑人的模擬畫像有了,可是,人海茫茫,想要在人海當中找到這個人,如同大海撈針一般,除非犯罪嫌疑人主動出現,直接在其實施犯罪的時候,當場將其抓獲,然而,S市是個一線城市,小學初中很多,公立的,私立加起來有上百個,誰知道犯罪嫌疑人下次作案,會選擇在哪個學校下手呢?而且,許琅他們也不希望在發生下一起案件,因為,當下一次案件發生的時候,就意味著又有一個小女孩遭到了毒手,或許,犯罪嫌疑人繼續作案,可以給警方提供很多有用的線索,但是,那些受害者怎麼辦?那些受害者的家庭怎麼辦?她們還都是孩子啊。
一想到這些,許琅他們就感覺必須得抓緊時間抓到犯罪嫌疑人才行,而且,馬上就要到放暑假的時間了,現在,犯罪嫌疑人還只是在學生們放學的時候作案,一旦學校放假,孩子們沒有了老師的管束,而家長們都很忙碌,經常忽略掉孩子的存在,這會給犯罪嫌疑人更多的機會,而調查起來也會更困難,如此一來,想要在犯罪嫌疑人作案的時候,第一時間鎖定對方,無疑是痴人說夢。
許琅現在,除了感到時間緊迫之外,還有一個疑問沒有弄清楚,那就是,那幾個數字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有,真正的受害者只有八個嗎?
八起已經立案調查的案件,許琅他們也只走訪了五個受害者,還有三個選擇了逃避,帶著孩子離開了這座城市,他們在選擇報警之後,還是離開了S市,那麼,會不會還有更多的受害者,壓根就沒有報案,選擇了隱忍,或者是直接離開了S市呢?
從目前來看,這種可能性很大。
在某些家長看來,自己的孩子遭到了侮辱,最心疼的自然是其父母,而受傷害的是孩子,他們會因為在乎周圍人的眼光,其他人的議論,選擇了沉默,選擇了隱忍,而這也導致兇手在作案的時候,越來越肆無忌憚,從第一起報案人的時間在二月份,到現在六月份,已經過去四個多月了,警方沒有抓到兇手,這跟接到報案的派出所的不重視,或者某些人的不作為有關係,還有就是跟這些受害者的家屬的沉默有關。
警察也不是萬能的,不是每一起發生的案件發生之後,就會知道,這需要受害者勇敢的站出來揭露這些事實,而警方在知道之後,才會立案調查。
許琅現在沒有心思去想那些派出所和相關單位的人員,到底是不重視,還是不作為,這不是許琅需要考慮的問題,他相信,等到這起案件結束之後,這些人肯定會受到相應的處罰的,他現在在想的是,該怎麼找到那些已經離開S市的三個受害者,還有那些沒有報案的受害者。
而這項工作看起來很好解決,但是,做起來卻十分的麻煩。
許琅在思索良久之後,說道:“從明天開始,對S市所有的初小學校,無論是公立的還是私立的,都要走訪調查,讓各個派出所和公安分局的同志協助調查,學校在誰的轄區,就讓誰負責,如果他們不配合,或者消極怠工,敷衍了事的話,直接上報。”
許琅拿出手機,翻了翻日曆,現在是六月二十四號,距離學生們放假還有不到一週的時間,許琅他們必須在這一週時間內把所有的初小學校走訪完畢,儘快找到那些隱案,還有更多的受害者。
時間緊迫,任務很重,壓力很大,許琅沒有說什麼鼓勵的話,也沒有說什麼嚴懲不貸的話語,他相信,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起案件意味著什麼。
————
夜已經深了,忙碌了一整天的人們,開始逐漸進入了夢香,而那些精力旺盛的人們,還在各個娛樂場所,盡情的宣洩著自己旺盛的精力,他們絲毫沒有意識到,一起起針對未成年女孩的犯罪行為,正在悄然發生,也沒有人會在意,S市的警方,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會開始夜以繼日的工作。
對於那些受到傷害的家庭來說,孩子就是他們的命根子,孩子出了事,就像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尖刀,刺痛了他們的心臟,看著大變模樣的孩子,失去了往日裡的天真和可愛,這無一不在刺激著他們本來就很脆弱的神經。
在心理康復中心的某個病房,白天因為警察到來,而受到很大刺激的唐倩倩,再一次開始了歇斯底里的喊叫,這讓陪伴著孩子治療,已經很憔悴的父母,淚流不止,而主治醫生和護士,也看的心疼不已,最後,不得不再次給孩子打一針鎮定劑,才讓女孩再次平靜下來。
在某小區內,馬上就要迎來期末考試的徐凡凡,在其他同學都在忙著複習功課,期待考上一個好學校的時候,她卻坐在床上,雙眼無神的發呆。
在西營小區內,周佳美依偎再母親的懷裡,手裡緊緊握著白天那個小女孩送給自己的護身符,似乎,這有這樣,才能讓她感到一絲絲的安全感。
在王新虎的家裡,王語嫣躺在床上,整個人縮成了一個球,用被子緊緊地裹著自己,看著坐在床邊的王新虎,她小聲的問道:“媽媽什麼時候來看我啊?”
王新虎看著女兒,默然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