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琅發現,客廳裡的血跡從餐廳延伸過來的,然後又延伸到了衛生間裡。
許琅看著地板,走進了現場,小心翼翼的避開了那些血跡,先是來到了餐廳。
圓形的餐桌被收拾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無論是餐桌還是椅子,都整整齊齊的放好了,許琅挑了挑眉頭,然後就順著餐廳,來到了廚房。
許琅發現,廚房也被收拾的乾乾淨淨,鍋碗瓢盆都整整齊齊的放在原位,垃圾桶也是乾乾淨淨的,只是,刀架上應該存在的刀具,此刻都沒有了。
在看過廚房和餐廳之後,許琅他們再次回到客廳,發現客廳裡,除了地板上有血跡之外,無論是沙發上,還是茶几上,居然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跡,連個血點子兒都沒有,茶几上還放著一個乾淨的菸灰缸,沙發上的抱枕和沙發套都沒有絲毫的凌亂,許琅的眉頭漸漸皺起。
最後,許琅他們來到了衛生間,發現衛生間的地面上,出現了一大灘的血跡,相對於餐廳和客廳地板上的乾涸的血跡,衛生間的血跡處於半乾的狀態,也許是因為衛生間的溼氣很大,血液現在還沒有完全凝固,也許是地板上有水,導致血液無法完全凝固。
許琅站在衛生間的門口,發現,在衛生間的地板上,除了有血跡之外,還有一些碎肉,不過,碎肉不多,只有幾小塊,如果不是許琅觀察的仔細的話,就不可能發現。
相對於被收拾的乾乾淨淨的廚房、餐廳和客廳之外,衛生間就顯得有些狼藉了。
樊陽和秦明月還在後花園,許琅沒有貿然進入衛生間,他在看完衛生間的情況之後,就退出了衛生間,眉頭緊鎖起來,新的疑問產生了。
從現場發現的血跡來看,肯定是有人死亡了,這個出血量,如果沒有人死,許琅是不太相信的,但是,就許琅看到的這些血跡的出血量來看,最多隻有兩個人死亡,絕對不可能是三個人都死亡了,如果聶方殺害了三個孩子的話,那麼,這個出血量就不對,難道,聶方只殺害了三個孩子當中的兩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肯定還有一個倖存者,那麼,這個倖存者是誰?這是第一個疑點。
第二,如果聶方的三個孩子,確實是聶方和妻子盧芬一起殺害的,他們既然已經選擇了殺人,那麼,為什麼要把廚房、餐廳還有客廳收拾的那麼幹淨,廚房的垃圾桶、客廳茶几上的菸灰缸,都是乾乾淨淨的,難道,他們是為了掩蓋他們殺人的痕跡?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他們為什麼不把地板上的血跡也一起清理了?有時間收拾廚房、餐廳和客廳,拖個地板花費不了多長時間,他們為什麼沒有這麼做?
第三,聶方留下的信上說,他和盧芬是在三個孩子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藥,處於昏迷的狀態下,把三個孩子拖到衛生間,用塑膠袋套住頭,用菜刀殺死的,那麼,聶方殺死三個孩子的作案現場應該是衛生間,在衛生間看到血跡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為什麼餐廳和客廳的地板上都有血跡呢?難道,他們殺害三個孩子的第一作案現場不是衛生間,而是餐廳?
這些疑問一一的浮現在許琅的心頭,他站在客廳,抬起頭,朝樓上看去。
趙旬看到許琅的視線之後,立即說道:“別墅分為三層,二樓是三個孩子的房間,三樓是聶方和盧芬的房間,樓頂還有一個露天的游泳池,不過,游泳池還沒有使用,裡面沒有放水。”
“樓上檢查過嗎?”許琅問道。
“檢查了。”
“有什麼發現沒有?”
趙旬搖搖頭,說道:“我們把二樓和三樓的所有房間,包括樓頂都仔細的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無論是三個孩子的臥室、客房,還是聶方夫妻二人的臥室和書房,都沒有被翻動的痕跡,一切都和他們生前的樣子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許琅皺了皺眉頭。
“對,大兒子聶文星的房間裡,書包就放在床上,大女兒 聶憐的書桌上還放著學校老師佈置的作業,至於小女兒聶冬卉的臥室裡,到處都是散落的玩具,而聶方和盧芬的臥室裡,存摺、銀行卡、金銀首飾、奢侈品還有十萬塊錢的現金都在。”
“在家裡放這麼多現金?”許琅轉過頭,疑惑的看著趙旬。
趙旬聳聳肩,苦笑著搖搖頭,說道:“你別看我,我也不知道,有錢人可能都是這樣吧,沒事,就在家裡放點現金之類的東西。”
聽到趙旬的打趣,許琅沒有說話。
三個人在別墅裡又待了一會兒,幾個人就走出了別墅,來到了外面的院子裡。
趙旬瞥了一眼丁昊穹,然後,看著許琅,笑了笑,說道:“琅哥,既然這起案子由你們CSY接手了,這裡就交給你了,那我就帶人先撤了。”
許琅點點頭,說道:“你們撤吧。”
“等案子忙完了,記得找我喝酒,五年沒見了,一定要好好聚聚。”趙旬在臨走前說道。
許琅點點頭。
“一定。”
“我等你。”
趙旬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轉身招呼城東刑偵支隊的人,離開了案發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