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琅點點頭,說道:“我去過命案現場了,而且,老爺子這些年的近況我十分的瞭解,他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死亡的。”
杜子喬知道許琅和陸曄的關係,他很清楚許琅的內心是怎麼想的,於是,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紙,遞給許琅說道:“你看看這個吧。”
“這是什麼?”
許琅接過之後,一邊問一邊看起來。
“你看了就知道了。”
許琅看了一眼,發現這是一份最新的關於陸曄屍體的死亡報告,上面的結果和之前許琅在解剖室看到的差不多,但是,在最後,法醫給出了一個推測,陸曄疑似是驚嚇過度死亡的,許琅看到這裡的時候,不用問就知道,這肯定是申敏學的傑作了。
許琅沒有像在解剖室那樣,表現出憤怒的表情,而是放下屍檢報告之後,看著杜子喬問道:“對於這份屍檢報告你怎麼看?”
杜子喬看了看許琅的臉色,想了想,說道:“就理論上來看,這是最合理的一種解釋了。”
許琅點點頭,知道申敏學的這個推測其實是很有可能的,許琅其實也十分贊同的,但是,許琅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有很多疑問。
陸曄是什麼樣的人,不管是許琅還是杜子喬,亦或者寧嫣然他們都是清楚的,先不說陸曄是否患有心臟疾病,單單說把一個人嚇死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當然,也有人曾經因為驚嚇過度死亡的,而且還不在少數,但是,這些人都是膽子很小的,或者患有心臟疾病的人,而陸曄是什麼人?
一個在公安一線奮鬥了近四十年的老警察了,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什麼樣的事情沒經歷過,許琅實在想不到,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把一個經驗豐富,沒有心臟疾病的老警察給活活嚇死,這在理論上是說不通的,當然,凡是都有例外,如果陸曄真的是因為驚嚇過度而導致心律失常,心臟驟停死亡的話,那麼,陸曄當時到底經歷了什麼呢?這才是確定陸曄死亡的關鍵所在。
想到這些,許琅就問道:“關於那個陌生的電話,還有那個陌生的男人調查的怎麼樣了?”
對於許琅知道這些,杜子喬沒有感到意外,他搖搖頭,說道:“手機卡的線索已經斷了,而關於那個陌生男人的調查已經有些眉目了。”
“哦,查到什麼了?”許琅連忙追問道。
然而,出乎許琅預料的是,杜子喬卻搖了搖頭,說道:“呂星還在追查這件事,他昨天告訴我,已經查到些東西了,但是,究竟查到什麼了,他還沒有告訴我。”
“呂星人呢?”許琅問道。
“他去城西公安分局了,估計要明天才能回來。”
許琅先是一愣,隨即,點了點頭,難怪剛才在刑偵二隊的辦公區沒有看到呂星呢。
許琅想了想,就說道:“既然我已經回來了,那你把老爺子的一切檔案資料給我看一遍,我要知道具體情況。”
“這個沒問題。”杜子喬毫不猶豫的說道。
杜子喬在說完這句話之後,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時間已經到了中午了,杜子喬就站起身,對許琅說道:“午餐時間到了,餓了吧,一起出去吃個飯。”
許琅沒有拒絕,兩個人就走出了杜子喬的辦公室。
“去哪吃?是食堂還是外面的餐館?”杜子喬問道。
許琅想了想,說道:“食堂吧。”
杜子喬卻搖搖頭,一把摟住許琅的肩膀說道:“今天是你回來上班的第一天,怎麼能在食堂吃呢,我們去外面吃。”
說完這句話,杜子喬就不管許琅同不同意,就拉著許琅走出了公安總局,來到了附近的一家餐館,兩個人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之後,點了幾個菜,兩人就開始閒聊起來,而聊得話題無非就是許琅在竹溪縣的這幾年的生活日常,當然,也有聊到杜子喬這幾年在刑偵二隊辦理的一些案子,氣氛十分的融洽。
因為下午還要上班,兩個人都沒有要酒,只是吃著菜,聊著天而已。
在吃飯期間,杜子喬知道了許琅在竹溪縣這幾年的一些事情,而許琅也知道了杜子喬在擔任刑偵二隊隊長之後,是怎麼把一個遭受重創,差點被沒有了的刑偵二隊重新組建,發展到現在這個規模的,雖然,兩個人都說的輕描淡寫,但是,許琅知道,杜子喬這五年時間裡,肯定過的不輕鬆,至少,在重新組建刑偵二隊這件事上,就非常的麻煩和耗費心血的。
許琅和杜子喬都不是那種多愁善感的人,他們沒有在這些事情上過多的感慨,畢竟,刑偵二隊已經恢復了之前的盛況,而且比許琅在的時候,還要好,這就足夠了,而許琅和杜子喬再一次相聚,而且馬上就要搭檔做事了,對於兩個人來說,都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吃完飯之後,兩個人就回到了刑偵二隊,杜子喬讓人把關於陸曄案子的所有檔案資料都送到了他的辦公室,而許琅就坐在他的位置上,開始了枯燥而乏味的翻閱檢視這些資料,畢竟,一個前任公安總局局長的死亡,不是一件小事,調查的資料自然很多,這些資料都放在杜子喬的辦公桌上,把許琅的身影都給完全擋住了。
杜子喬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而刑偵二隊也不可能只查辦陸曄一起案子,在把許琅要的東西都給許琅準備好之後,杜子喬就帶著人離開了刑偵二隊的辦公區,只剩下許琅一個人在辦公室裡翻閱這些檔案資料和調查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