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陸局長死亡的當天,時間是一月十五號的上午八點多。”
“老爺子的確切死亡時間是什麼時候?”
“根據法醫的屍檢結果來看,應該是在一月十五號上午九點到下午三點左右。”
聽到寧嫣然這麼說,許琅皺了皺眉頭,陷入了沉思。
從寧嫣然說的這些情況來看,陸曄應該是在接到對方的電話之後,才死亡的,那麼,對方在電話裡跟陸曄說了什麼呢?陸曄為什麼會突然死亡呢?許琅想不通。
“電話查了嗎?有什麼線索沒有?”許琅問道。
“我們去了通訊公司,調取了這個手機號碼的相關資訊,也查到了一些東西,但是,意義不大。”寧嫣然說道。
許琅看著寧嫣然,不解的問道:“怎麼說?”
“手機卡的主人叫毛七,是個來S市務工的外地人口,在建築工地上工作,我們也找到了毛七,根據毛七講述,他的身份證早在去年夏天的時候就丟了,因為建築工地上不經常使用身份證,他就暫時辦了一個臨時的身份證,本來是打算過年過去的時候,再補辦一個身份證的。”
“確定毛七沒有問題嗎?”許琅問道 。
寧嫣然搖搖頭,說道:“調查的很詳細,一切都和他說的一樣,他的身份證確實丟了,他身邊的同事都知道這件事。”
“那電話卡是什麼時候辦理的?”許琅問道。
“是在去年十月份在一個小營業廳辦理的,這我們也調查到了。”寧嫣然說道。
“那查到什麼線索了嗎?”
寧嫣然再一次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營業廳雖然有監控錄影,但是,監控錄影的覆蓋時間很短,一般七天就被覆蓋了,我們也把監控帶回去進行了復原,還是沒有查到什麼相關的資訊,而且,根據營業員的回憶,她也記不清對方的體貌特徵,只知道來辦理這張手機卡的是個女人,除此之外,她並沒有給我們提供什麼有用的資訊。”
“那在事後,你們撥打了這個手機卡沒有?”
“打過了,但是,打不通,應該是被丟棄不用了。”寧嫣然說道。
聞聽此言,許琅露出了一絲失望的神色,他知道,想要透過陌生電話這條線索來追查下去,現在看來是不太現實了,對方把一切都處理的十分的乾淨,而且,許琅相信,不管營業廳的那個營業員是否記得來辦理手機卡的女人的長相,就算警方找到了那個女人,估計也不會獲得什麼有用的線索,看來,一切還得從那個來找陸曄的陌生男人查起,只是,寧嫣然也說了,對於陌生男人的調查,現在還沒有結果,如此看來的話,想要在短時間內調查清楚陸曄死亡的真相,估計不太現實了。
不過,雖然現在還沒有調查清楚陸曄死亡的真相,但是,許琅可以肯定一點,陸曄的死肯定不是自然死亡,肯定和那個陌生的電話還有那個來找陸曄的陌生男人有關,而這個兩個線索,暫時都沒有太大的進展,看著現在的這起案件,許琅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沒錯,就是似曾相識,這種不給警方留下任何有用線索的作案手法,讓許琅想起了那個讓許琅每當想起,就咬牙切齒,身體發寒的那個組織,‘常師爺’。
他們回來了,陸曄的死或許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時隔五年,這個組織再一次出現在S市裡,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們已經從當年的重創當中走出來了,而這一次他們的出現,到底又是為了什麼呢?又會給S市這座沿海城市,帶來怎麼樣的動盪和災難呢?許琅不知道,但是,他有一種預感,‘常師爺’的再次出現,肯定意味著他們即將會有大的動作,至於這個動作是什麼,許琅還不知道。
許琅又在書房,還有其他的房間仔細的勘查了一番,但是,都沒有發現什麼新的線索,現場基本上和陸曄的死有關係的東西,都被警方帶走了,而且,許琅相信寧嫣然他們的辦案能力,肯定不會放過任何可疑的蛛絲馬跡,如果許琅在第一次來到案發現場,就發現警方忽略的東西的話,那麼,S市警方的辦案水平和辦案能力許琅就要產生嚴重的懷疑了,不過,幸好,這種事情沒有發生,也不可能發生。
兩個人在現場轉了一圈之後,許琅和寧嫣然就走出了陸曄的家,只是,許琅在臨走的時候,去看了看陸曄妻子的遺像,他站在遺像前面愣了很久都沒有說話,眼神十分的複雜,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寧嫣然看到這一幕之後,也沒有覺得奇怪,畢竟,陸曄無兒無女,許琅就相當於他們的兒子,而許琅對待他們也是如自己的父母一般。
兩個人走出陸曄家之後,上了車,寧嫣然啟動車子,問道:“現在去哪?”
許琅想了想,說道:“去一趟公安總局吧,我要看看老爺子的屍體。”
寧嫣然點了點頭,沒有再詢問什麼,直接一腳油門踩下,車子就駛離了這裡。
而在許琅和寧嫣然離開這裡之後,在距離陸曄家不遠處的一棟房子的陽臺上,走出一個人來,他看著寧嫣然那遠去的車輛,看了看,然後轉身回到屋裡,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男人聲音十分沙啞的說道:“許琅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