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琅雖然離開S市五年了,但是,對於琅哥偵探事務所的很多事物,還都是十分了解的,畢竟,他只是離開了S市,又不是失蹤和死亡了,而相對於刑偵二隊這樣的國家機器,偵探事務所的人才是許琅真正的力量。
幾個人坐在辦公室裡,除了最開始的閒聊之外,之後聊得都是在許琅離開S市之後,偵探事務所發生的一些事情。
和之前一樣,偵探事務所每天接待處理的案子,大多數都是一些有錢人的雞毛蒜皮的小事,比如,查一查自己的老公或者老婆,是不是揹著自己在外面包養了小三,或者是養了情人,亦或者是調查一些彼此之間的私生活,例如,在自己出差的時候,自己的老公或者老婆都幹了什麼,都去見了誰之類的瑣事。
還有一些上了年紀的有錢人,看到自己的子女慢慢長大了,卻發現孩子長得不像自己,要做親子鑑定,而這種事情,對於這些有錢又有身份的人來說,去醫院做這種事情,估計他們還沒有出醫院,各種小道訊息就滿天飛了,他們自己不能做怎麼辦?自然是請一些專門做這些事情的人來做,而琅哥偵探事務所在S市還是很出名的,他們首先想到的自然是這間偵探事務所了。
除了這些有錢人的家庭情況之外,事務所也會接一些不觸犯底線和法律的單子,比如,調查一些公司企業的商業漏洞之類的事情,當然,這些秘密都不是什麼重要的秘密,很多人都心知肚明。
因為許琅和杜子喬這兩個人偵探事務所創始人的緣故,有些時候,警方遇到一些疑難的案子,也會來這裡尋求他們的幫助,無論是廖郿的計算機技術,還是子車鶴軒的跟蹤技術,還是董憶寒的商業才能,都是很出類拔萃的,而偵探事務所的存在,警方早就知道了,雙方之間有時候也會相互幫助一下,當然,這些都是在不違反紀律的情況下。
相對於警方的訊息渠道,偵探事務所的訊息渠道要更加的廣泛一些,畢竟,他們都是吃這碗飯的人。
許琅在知道這些事情之後,沒有說什麼,而是問道:“外面的那些新人是怎麼回事兒?”
董憶寒和廖郿對視一眼,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而是看向了子車鶴軒,顯然,這些人的存在和子車鶴軒有著很大的關係,於是,許琅也看向了子車鶴軒。
被所有人這麼看著,子車鶴軒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外面那些人,都是部隊退伍的老兵,琅哥,你也知道,雖然現在國家對退伍軍人的福利都不錯,但是,這些退伍人員在退伍之後,一時半會兒無法融入這個社會里,工作也不是很好找,除了當個保安或者從事一些體力勞動之外,他們在部隊學到的很多技術在社會上都無法施展,這些人我都認識,想著反正事務所缺人,我就把他們找來了,琅哥,我知道,這件事我做的不對,我可以把我的股份讓出來。”
聽到子車鶴軒這麼說,許琅卻搖搖頭,說道:“你做的沒什麼不對的,我只是看到這些人都是退伍軍人,感到有些好奇,隨便問問而已,沒什麼其它的意思。”
子車鶴軒頓時鬆了一口氣,他怕許琅回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把這些人給開除了,如果許琅要開除這些人的話,子車鶴軒不能說什麼,但是,他的心裡肯定不好受,畢竟,當過兵的人和普通人還是不一樣的,當過兵的人都是戰友,都是那種可以在戰場上放心把自己的後背交給對方的存在,這種感情和信任,在社會上是很少出現的。
許琅沒有這麼做,一來是考慮到子車鶴軒的想法和感受,二來,許琅對這群退伍軍人還是很尊敬的,畢竟,華夏國之所以能夠安穩和平,和這些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戰士是有很大關係的,如果沒有他們的存在,華夏國不會像現在這麼安穩,儘管現在不可能發生戰爭,但是,未來的事情誰說得準呢。
在聊完這些之後,董憶寒看著許琅,問道:“琅哥,你怎麼回來了?是不是在那邊住的不習慣啊?”
廖郿和子車鶴軒也疑惑的看著許琅。
許琅苦笑著搖搖頭,說道:“在那邊住的很好,只是,S市出現了一些問題,寧嫣然去竹溪縣找了我,我只好回來了。”
董憶寒三個人聽到許琅這麼說,立即點了點,董憶寒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她立即想到了去年年底發生的一件事,於是,就開口問道:“是不是前任公安總局局長陸曄意外死亡的事件啊?”
許琅點了點,表情凝重的說道:“是啊。”
對於董憶寒他們知道陸曄死亡的事情,許琅並沒有感到奇怪,一來,陸曄是前任公安總局局長,雖然現在退休了,但是,一個公安總局前任局長的死亡,雖然看起來是自然死亡,但是有很多疑點,警方還在調查當中,自然會讓人多想一些東西,二來,陸曄和許琅的關係是怎麼樣的,偵探事務所新來的那些人不知道,董憶寒他們卻知道,自然對這個老人要多關注幾分了。
因此,聽到許琅是因為陸曄的事情回來的,他們就不感到疑惑和奇怪了。
既然提到了陸曄,許琅就索性開口問道:“陸曄的死,你們都知道了,說說看,你們都有什麼線索和發現。”
董憶寒想了想,說道:“陸曄是在五年前退休的,退休之後,就一直在S市頤養天年,沒事就是在家養養花,種種草,溜溜鳥而已,陸曄沒有子女,他只有一個老伴,二個人的日子也過的不錯,三年前,陸曄的老伴突然去世了,陸曄在老伴走後,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不過,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總體看來還是不錯的。”
董憶寒說的這些事情,許琅都知道,三年前陸曄老伴去世的時候,許琅曾經回來過一次,只是,沒有待多久就離開了而已,董憶寒他們並不知道罷了。
“陸曄到底是怎麼死的?”許琅問道。
“根據警方的調查和屍檢結果來看,陸曄是心臟驟停死亡的,沒有外傷,初步判斷是自然死亡的。”董憶寒說道。
“自然死亡?”許琅皺了皺眉頭說道。
董憶寒知道許琅在疑惑什麼,她就解釋道:“問題就出在心臟驟停上面。”
“怎麼說?”
“陸曄的身體一直很好,雖然,他以前在當警察的時候,曾經負過傷,但是,問題不是很大,老爺子又沒有心臟病,也沒有其它可以瞬間猝死的疾病,卻因為心臟驟停猝死了,這本身就是很大的一個疑點。”
聽到董憶寒這麼說,許琅聽出了話外之音,就問道:“這麼說,陸曄的死,還有其它的疑點?”
董憶寒點了點,說道:“公安局那邊發現了什麼疑點,我們不知道,但是,根據我們的私下調查發現,陸曄自從去年臘月份開始,突然就深入簡出起來,以前,陸曄的生活非常的規律,早上五點半起床,在院子裡打一套太極拳,然後就會出門去附近的早餐店吃一頓早餐,然後就是回家打理他養的那些花花草草,中午的時候,會去買菜做飯,吃完飯之後,會午休兩個小時,等午休完畢之後,就會到附近的街道上,和附近的老人們聊聊天,下下棋,一直到晚上,回家做晚飯,這一天就這麼過去了,但是,自從去年開始,陸曄就很少出門了,經常一個人在家,很少和外人打交道了。”
許琅緊蹙著眉頭,問道:“難道老爺子遇到了什麼事情?”
董憶寒也是一臉疑惑的搖搖頭,說道:“這我們就不知道了,但是,根據我們的調查來看,老爺子應該沒有遇到什麼問題。”
說到這,董憶寒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說道:“哦,對了,我記得在去年冬月底的時候,曾經有一個陌生的男人去找過老爺子,他在老爺子家裡待了整整三天時間,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
“陌生的男人?難道是公安系統的人?”許琅問道。
董憶寒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公安系統的人大部分我們都認識,無論是S市的警察,還是H省裡的警察,我們都基本認識,沒有見過這個男人。”
“不是公安系統的人?那會是什麼人呢?”許琅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