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秦風一聲痛苦的低嚎,那黑影人將鎖鏈用力一拉,秦風整個身軀騰空橫飛而起,重重甩落在黑影人身邊。
那黑影人嘴角露出一絲陰森笑容,洋洋得意,皮笑肉不笑的喝道:
“小賊,中了老夫的紫陰寂元毒,居然還能活到現在,佩服佩服,老夫正好要煉製一萬毒魔人,先前七人都因忍受不住這萬毒之痛,害的老夫功虧一簣,你居然有這般忍耐力,萬毒魔人在你身上定然能成,好,好,好得很。”
原來這黑影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日抓走秦風,又用計毒害淨愚散人的御魂殿的殿主,裘天涯。
此刻秦風被裘天涯踩在腳底,只見裘天涯腿腳微微用力,秦風真個身軀又下沉幾分,一時間秦風感覺胸腔被一巨石所壓,已然喘不過氣來,手中的忘歸劍也被壓在身下,無法施展。裘天涯嘲諷式瞟了一眼秦風,目光輾轉看向不遠處青岡石碑,解氣的笑道:
“小賊,那日你壞我好事,不過今日你居然將馮家的萬龍離殞丹主動帶到此處,也算稍稍彌補了老夫一點損失。待老夫獲得這大商王朝地葬龍氣之後,在慢慢詢問那珠子的下落。”
話音剛落,裘天涯突然單手一甩,那條鬼泣聲聲的黑霧鎖鏈,神出鬼沒的在空中甩出一道弧線,又朝著沈沐禪極速飛去。
“叮噹!”
一聲清脆的兵刃碰撞聲陡然響起,只見沈沐禪周身籠罩著一層蔚藍氣場,數不盡的微量光粒在其表面流淌,如星河般璀璨深邃,將那飛馳而來的黑霧鎖鏈硬生生震飛,反彈數丈開外。
那黑霧鎖鏈彷彿遭到莫大的損傷,靈性大失,散落在地,瀰漫在鎖鏈頭部烏黑的鎖鏢黑氣損失殆盡,細細看去,鎖鏢之上居然出現數道龜裂之紋。
而鎖鏈反彈回的力道,居然讓裘天涯硬生生退後半個身位,踏在秦風背上的腳自然也就放了下來,秦風順勢一個翻身,手中忘歸劍直刺裘天涯眉心而去,然而劍鋒距離裘天涯眉心半寸位置,卻好似被硬巖卡住一般,無法在入分毫。
裘天涯單指一彈,劍身猛烈振盪,發出嗡嗡之音,秦風握劍之手頓時一陣發麻,拿捏不住忘歸劍被遠遠彈飛,斜向插入身後巖壁之中。
此刻裘天涯並未理會秦風,而是一臉凝重,一雙凶煞眼神死死盯著沈沐禪,驚愕問道:
“大須彌護禪符,居然是大須彌護禪符,九霄仙尊是你什麼人?”
沈沐禪顰眉冷笑,並未應答,而是從八渡輪回手鐲中拿出那把透著寒氣的銀色纖細長劍,橫在身前,神情戒備的看著裘天涯。
“雪染涼風,半霜如冬,居然是染霜劍,靈劍仙尊,又是你什麼人?”
沈沐禪依然不語,渾身靈力澎湃,劍氣如霜,一雙秀目冷峻的看著裘天涯。
裘天涯眼角微微抽搐,神情變化數次,幾番思索、衡量再三,最終語氣不悅的喝道:“小女娃,老夫也不為難你,從哪兒來,便回哪兒去,這大商藏龍殿的寶貝,加起來也比不上你手中這把染霜劍,切莫一時貪心枉送了性命。”
裘天涯如此一說,秦風心中暗歎不妙,從裘天涯的言語中,沈沐禪此女的身份定然非同小可,如果此刻沈沐禪非要強行要求裘天涯放過自己,十有八九裘天涯會當即要了自己性命。
冥空珠是何等寶物,裘天涯心中自然知曉,若是此物被沈沐禪知曉,恐怕這珠子也就徹底與他無緣了,此番倘若沈沐禪起了半點疑心,換成秦風自己,定會選擇最穩妥的處理方式:先殺人滅口,再慢慢順藤摸瓜搜找冥空珠。
果然,秦風明顯感覺鎖住自己琵琶骨的黑霧鎖鏈,拉扯的更緊了。這老傢伙,殺心已起。
“我就進去看看,絕不礙你好事。”沈沐禪收回染霜劍,傲然說道,自始至終,沒有看向秦風一眼。
裘天涯此刻心中取捨難定,先前本就沒打算讓沈沐禪活著離開,因而說話時提到了珠子,為以防萬一,如果此女有一絲救人動機,裘天涯必然殺了秦風,可此女從頭到尾連看都沒看秦風一眼,一來想必此女對著小賊之生死毫不在意,二來估計也並不知曉自己口中那珠子暗指什麼,更關鍵是,秦風這小子可是煉製毒人的上好材料,殺之卻是可惜,心中輾轉片刻,決意已定,也就慢慢放鬆了鎖鏈力道,當即對沈沐禪說道:
“既然你想進去看看,老夫也不為攔你,雖說你寶貝不少,但這藏龍殿,也絕非你想進就進之地,好好跟在老夫身後,入殿後,老夫只取一物,其他都歸你。”
沈沐禪當即一笑,應道:“既然如此,小女就跟在前輩身後,隨便撿撿漏。”
“撿漏,哈哈,這詞貼切,好。”
裘天涯這一聲好,讓秦風暗自鬆一口氣,看來沈沐禪這丫頭,小事糊塗大事可一點都不含糊,這老賊與她為伍,怕是也佔不到什麼便宜。
“前輩,這斷橋,如何過去?”沈沐禪上前幾步,看著身側石碑,問道。
“只要有這萬龍離殞丹,再配合商朝皇室後裔血脈,便能過橋,你且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