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影子一樣,形影不離的保衛小公主安全。
宋二遠遠的走在最後,這位傻傻的肉鋪夥計,正一臉傻笑的跟在人群后面,囚車距離城外河道碼頭越來越近,宋二的心跳也越來越緩。
宋二面帶笑意,也不知他在笑什麼,或許,是那雨夜一刀砍了那劈腿美婦腦袋,留下一段刺激的回憶讓他感到無比興奮,也或許是他嘴裡先前哼的那首小調,讓他想起什麼好笑的事情。
河道之上,王月痕幽幽的擺渡著小船,緩緩朝著河道碼頭靠攏,小小的船篷中,密密疊疊坐著八位持刀漢子,著裝雜亂,頭上皆有一條白色頭巾,王月痕背對囚車,雙手搖著船槳。
天空烏雲緩緩掠過,陽光再次灑向京都,眾人眼前陡然變得刺目,這時,小船之上王月痕突然右手猛烈一摔,於空中劃出一道虛影,一陣呼嘯聲,一片銀光閃閃的鐵針四射而出。
身死狀態之下,一切動作在王月痕意識都顯得緩慢而清晰,靈活的右臂詭異的利用每一個關節,射出一根根相應的鐵針。右臂只是一次震動,十根鐵針依照不同的方位激射而出。
彷彿背後長了眼睛,十根鐵針嗖嗖聲連成一片,不見影蹤的鐵針在空中滑過一道筆直的軌跡,似漫天細雨一般,毫無聲息的沒入趙思齊身旁眾禁軍的頭部。
鐵針飛出,囚車後緊跟的人群頓時騷動,宋二雙腳猛然踩踏地面,左右手同時從後背肩膀兩側拔出兩把三尺大刀,整個身軀如大鵬展翅一般飛騰於空,連續踩踏人群中七八個人頭,飛身劈向最後兩名重騎禁軍的頭顱。
魏長信雙手如仙女散花頻繁晃動,無數帶著白色煙霧的小瓶子被丟擲,每個小瓶落地後伴隨著一聲尖銳的爆竹響動,大量的白煙開始升騰。
魏長生手持一把像剪刀一樣的兵刃,鬼魅的身影在白色煙霧中來回遊蕩,猶如泥鰍一般在人群中穿梭,很快便來到了囚車旁。
“碰!碰!碰!”
數道身影從王月痕的小船中同時射出,那本就不結實的船篷,轟然撕裂成數片,灑落江邊,這些身影疾馳於江面,幾個蜻蜓點水便來到岸邊,朝著禁軍重騎飛奔而去。
王茂惠手持長劍,渾身靈氣鬨然爆發,氣境大天位氣勢毫無保留的釋放而出,王茂惠是影衛中唯一兩位修士之一,其他成員皆因體質天賦原因,無緣天道,而處於氣境大天位的趙思齊,自然不是他們能夠應對的。
這次能否順利營救小公主,重頭戲落在了她的頭上,就看她時候能纏住趙思齊!
就在王茂惠準備以死相搏時,一道風嘯聲從耳邊傳來,這聲音急促而連綿,倒是動聽,卻也要命。嚇得王茂惠背冒冷汗。
一直鐵箭劃破長空,彷彿從天際飛來,從王茂惠左側臉頰飛過,朝著趙思齊的眉心射去。
王茂惠第一反應,便是這突來一箭,是友非敵。
果然,此箭正中趙思齊黑鐵頭盔,巨大的力道將趙思齊摔下馬背,鐵盔也被擊飛,落馬後的趙思齊第一反應,卻是扯著嗓子大聲吼道:
“敵襲、敵襲,快撤,快撤,快去稟報大親王,禁軍重騎遭遇數千人伏擊,重犯被劫,從水路逃跑了,快,快撤,敵襲!”
趙思齊一邊叫喊,一邊抱頭逃竄,哪裡有半分氣境修士的氣度,那丟盔棄甲狼狽而逃的模樣,更是丟了京都禁軍的臉。
趙思齊這一喊,眾禁軍紛紛下馬,拋去兵刃鎧甲,跟著趙思齊的聲音紛紛往城中逃命,一邊跑一邊還撕心裂肺的喊道:
“敵襲,重犯從水路跑了!敵襲,重犯從水路跑了!”
王茂惠、魏長信等人頓時傻了眼,原本這一仗,眾人都沒打算活著離開,只求仁,不求生,然而這還沒開打,這些裝備精良的重騎禁軍就這麼逃跑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既有點不知所措,眼下眾兄弟加起來還不到二十個人,又哪裡來的數千人伏擊?魏長信更是看了看腰間長刀,這刀都還沒出鞘了,那些號稱鐵血錚錚的禁軍重騎兵就這麼被擊敗了?
眾人衝到囚車身旁,望著場上這上百匹精銳的良駒,再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那就是真是白混了。
魏長生利用手中巨剪撕開囚牢,救出江幽蘭和秦風兩人,王茂惠第一個翻身上馬,對著眾人說道:“水路肯定有埋伏,穿戴好重盔,帶上小公主和那小子,朝渤陽州方向走,快。”
眾人聽命行事,紛紛裝備上重鎧,飛身上馬,調轉馬頭,帶著秦風和江幽蘭朝著西南方向狂奔而去。
可就在這時,先前那奪命鐵箭再次從天際飛來,一箭射在了王茂惠馬前西南方位,嚇得王茂惠趕緊捏緊馬韁,朝著四周環視一圈,旋即朗聲說道:“謝了,朋友,走,朝東南方向,蓬萊郡出發。”
京都西郊外,馬蹄如驟雨般打落,十餘騎戰馬如離弦之箭,衝著蓬萊郡飛馳而去。
“轟隆隆”
也不知是否巧合,一道霹靂閃電於這大白天突然炸開,嚇的群馬一陣嘶叫,接著西方天際,黑雲翻滾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