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娘子病重,若是知道這樣的事,怕是一時三刻便能驚懼而死!”
管家寸步不讓,眼底寒光閃爍,咬牙道:“小娘子已經放走了況家小二郎,怎麼,如今更要放走權娘子了麼?”
“不放又如何?”盧娘子木然地看他,“你覺得權家沒人在京城,所以反而會顧忌嫂子這條性命麼?你也不抬頭看看,你們對上的都是些什麼人。”
管家死死咬住後槽牙,狠狠地地盯著盧娘子,樣子幾乎要吃人。
盧娘子轉過頭去看向兄長:“至於二郎。他爹爹已經回來了,他就沒用了。你們若是拿他來威脅誰,想必他爹爹抬手一箭,就能先把他射個透心涼……”
苦笑一聲,無力地說了最後一句話:“你們,少做些殺孽吧。”
再也不肯言語。
國公府外,京城之中,卻隨著況陵的回府,開始有了若干不正常的調動。
訊息傳進了宮裡。
大福殿。
俞太后大發雷霆:“我不是傳話出去動手了嗎?怎麼回事?竟然不是他做的?那是誰?究竟是誰?”
趙歙囁嚅半天,噗通跪倒:“太后娘娘,小人罪該萬死!”
“你……你做了什麼?”俞太后狐疑。
趙歙叩頭在地,小聲說道:“那天,小人見娘娘氣得病倒,便覺得此事不對。
“後來娘娘病中都要讓小人吩咐出去,令俞郎中做這件事。小人前思後想,既不敢勸娘娘罷手,也不敢請俞郎中進宮安慰娘娘。
“然而這個節骨眼上,但凡有事,旁人必要想到娘娘身上來。那二位手裡現在握著京中宮中的所有禁軍,萬一有一個步驟安排的不妥,那隻怕娘娘和俞郎中,至少會……”
趙歙說著,便帶了哭腔,“小人膽大包天,便先把娘娘的口諭瞞了下來,並不曾傳給俞郎中!
“那件事,不是咱們做的!
“是有人要陷害您!”
俞太后如遭雷擊,滿面駭然:“你,你竟然,你竟敢抗旨?”
“小人罪該萬死,請娘娘治罪!可小人一心一意都是為了娘娘,絕沒有半點私心!請娘娘明察!”
趙歙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俞太后閉上了雙眼,睫毛不停地亂顫,許久,猛地一睜眼,陰惻惻咬牙開口:
“那你說,這件事,是誰在栽贓哀家?是皇帝,還是祺王?不不不,應該說,是皇帝,還是恆國公?”
趙歙軟在地上,眼淚鼻涕糊了一臉,驚訝地看著她:“啊……?”
“還不對。應該不是恆國公。若是他出手,那傷重的應該是祺王,而非他那寶貝孫子。”
俞太后眼中殺氣四溢,“你去打聽,盧家大郎傷勢如何,若實在是重,那就必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