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用得著你說?該打的官司,我從先帝頭七就開始打了!庫裡怎麼擺,我心裡有數。如今只要討殿下的話——”
左相轉向端王,正色道,“萬一不夠了,裁誰的?萬一有剩的,加在哪處?是否也都依著宗室家法?”
最後這一句說到了端王的心坎兒裡,舒暢無比。
端王含笑點頭:“對,依著宗室家法。”
“那老臣就依著先國後家、長幼尊卑的次序,一一安排下去了。”左相得了準信兒,最後說了一句,再不吭聲。
這邊被堵了好幾回的恆國公這才笑著,搖著頭把最新的情況稟報給端王:“先定的是靖安侯去漠北。
“可他不比嘉定侯,這些年真的一直在吃祖上的餘蔭,雖有一身功夫,卻從未領過兵、打過仗。前兒他自己來找我,說是已經求得了慎國公點頭,往北邊去,他掛帥,請慎國公給他輔佐。
“我想了想,倒也合適。慎國公雖然年紀老邁,身子骨聽說倒還好。跨馬提槍不在話下。何況只是給靖安侯參謀?不如殿下就準了靖安侯所請?”
端王的眉心瞬間擰成了一個疙瘩。
簡直是胡鬧!
他把慎國公留在京裡,權家那個在南蠻鎮守的長子就不敢動彈!權家如今只有兩個出嫁的女兒,可有可無,唯一號稱是血脈傳承的,其實不過一個五歲庶子,那頂個什麼用!?
一旦權家失控,難保其他勳貴不會跟著鬧起來……
“權家疼孩子。老公爺每次得了好東西,一份給我家孫媳婦、一份給景王妃,從來沒落下過。臣今天臨進宮,我們家那個有孕在身的孫媳,還命人給我送了一小壇醃姜暖身,說是老公爺秋天親手製下的呢。”
恆國公含蓄看著端王。
端王只好放下猶豫,嘆息著搖頭,笑道:“只是說出去,怕要讓人笑話。靖安侯啊,還是缺歷練。”
事情議定,單等欽天監挑日子。
左相起身辭去,且往靈堂上香。
適逢與班侯並肩。
“怎樣?”
“哼!”
班信唇角微彎。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