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氏炫耀,臨出京時剛在左手小指上也套了個細細的鏤花金戒指。
這就是那枚了。
焦全幾乎要暈了過去,痛徹心脾的樣子,兩眼的淚都飈了出來。
“行了,別廢話了。把我剛才的問題,再從頭答一遍。”張爺踢了他一腳,示意年輕人摘了他口中的布。
“我讓人記下來,一會兒你要簽字畫押。你好好的,我留著你女兒的命,你亂來,她身邊就是井。
“堅貞剛烈,以為遭了匪,唯恐受辱,不辨敵友就投井自盡。這事兒擱你女兒身上,合適。”
焦全老淚縱橫,遲緩地點了點頭。
年輕人看了張爺一眼,這才上前摘了他口中的布,蹲在旁邊,翻身拿出筆墨,開始錄證詞。
折騰一番,東方發白。
張爺看了證詞和紅手印,點點頭,折起來遞給韓易:“你送上去吧。我陪焦主事。”
“求您,讓我看一眼女兒!她受了傷,得趕緊包紮!”焦全哀求。
年輕人又看張爺一眼,迅雷不及掩耳,又把焦全的嘴堵了起來,一個手刀砍暈,拿了早就準備好的麻袋,把他套了進去。
“行,裝車吧。咱們這就先走。回京。”張爺在麻袋上踩了兩腳。
外頭一片乾乾淨淨。
絲毫沒有過殺人防火剁手指的痕跡。
吃完早飯,平安無事的眾人都開始準備出發。
唯有焦氏和微佑有些心神不定,找了各種藉口說“再等一下”。
微颺冷眼看著。
直到況瞻都忍不住了,客氣地問微佑:“究竟出了什麼事?”
微颺才對著石磐輕輕頷首。
“這邊說話。”石磐連禮貌都懶得跟他們擺出來,示意微佑夫妻和況瞻到樓上微颺的房間聚齊。
微琅心裡湧起一陣不舒服,也想跟上去,卻被石磐站在二樓冷冷頂過來的一個眼神止住了步子。
“大姐,咱們等等吧。他們肯定有大事兒。商量完了,會告訴咱們的。”微諍上前體貼地勸慰。
微琅責備地看著微諍:“諍兒,你才是二房長子。怎麼什麼事都聽你妹妹的調停?你長她八歲呢,讓她支使得團團轉,你也不難受的?”
微諍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那五品尚儀是賜給阿芥的,如朕親臨的小金刀也是賜給阿芥的,我一個國子監的學生,難道讓她聽我的?
“也就是您,大姐姐,國子監說這種挑撥離間的白話的人,都被我打得起不來床了。
“大姐姐,我們家阿芥沒辦過壞事兒沒害過人。你看她不順眼不過是因為她比你威風,但這個威風也是我們阿芥自己掙來的,沒沾旁人的光。
“大姐姐,你說我說的對嘛?”
微諍乾乾淨淨的目光帶著三分天真三分認真四分氣死人不償命,歪頭看著微琅。
微環斜了自家胞姐一眼,忽然覺得她也不過如此。
周管家裝聾作啞轉開臉,喝命眾人:“備好了車馬,等著!主子有命,你們就聽著,哪兒那麼多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