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鰲拜又在美夢中被人吵醒。
他開啟帳門,看到了阿日斯蘭。
他現在和阿日斯蘭也混熟了,兩人互相敬佩,稱兄道弟。鰲拜道:“大哥這麼早來訪,有什麼事嗎?”
阿日斯蘭笑道:“我師傅回來了,他聽說了你的事,想見你一面。”
這位師傅,也就是那個會九字真言印的僧人了。鰲拜心裡一震,穿戴整齊後,出了帳篷。
天氣晴朗,萬里無雲。鰲拜和阿日斯蘭沿著小河向南走,離開了駐紮地。
走出一段路,鰲拜問道:“大師在什麼地方?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阿日斯蘭笑道:“他就在前面啊。”
前面?鰲拜定睛一看,才發現遠處的河岸邊站著一僧人。他身著樸素的灰袍,站的筆直,一動不動,很容易被人當成一棵樹。
走近了,鰲拜發現他大約六十歲年紀,頗為強壯,大光頭圓的反光,面目白淨,薄嘴唇、高鼻樑、眼睛不大,竟給人一種似笑非笑、色咪咪的感覺,如果有頭髮,鰲拜打賭他很容易被當成色狼。
阿日斯蘭恭敬道:“師傅,我把鰲拜帶來了。”
“你先回去吧,我和鰲施主單獨聊聊。除了送飯,不要來打擾。”僧人打量著鰲拜,滿意的點了點頭。
阿日斯蘭向他行了個禮,獨自離開了。
鰲拜微笑道:“大師你好。你為什麼約我在這裡見面,卻不回科爾沁部落呢?”
“鰲施主你好,我們說漢語吧,我知道你一定會。我選在這裡,是因為外面比較安靜。”僧人用漢語說道:“老衲法號井空。”
改個法號吧老溼……你不會剛好姓蒼吧?鰲拜定了定神,用漢語問道:“大師是漢人?”
井空淡淡道:“在我眼裡,每個民族的人都一樣,我到過天竺、西域,後來又來到了草原,準備在這裡終老。我聽說鰲施主曾受過神僧指點,可否告訴我那人的法號?”
鰲拜早想好了託詞,道:“說來慚愧,我並不清楚師傅的法號,他說凡是都講機緣,我遇到他是命中有緣,他教了我功夫,緣分就盡了,今生不會再見。他既沒有讓我拜過師,也沒有告訴我他來自何方,將去何處。”
井空微微一笑,道:“那你願不願意和我學九字真言印呢?”
鰲拜怦然心動,這是一個讓他無法拒絕的提議。這些天,他多次想從鳳凰口中問出其中的法門,但鳳凰說沒有師傅同意,不敢外傳,他只好作罷。現在對方送上門來要教他,他喜道:“大師,只要是功夫,我都有興趣,怎麼會不想學呢?何況幾天前我剛敗在這門功夫下。”
井空搖了搖頭,微笑道:“你和阿日斯蘭比試的過程我已經聽說了,你並沒有敗,只是吃虧在年齡較輕,力量不如他。在招式上,你已經贏了。如果兩人力量相同,他絕不是你的對手。”
鰲拜笑了兩聲道:“大師不用誇我,勝就是勝,敗就是敗。一力降十會,如果是生死相搏,我可能連命都沒了。我並不在意一時輸贏,只想找到進步的方法。”
井空依舊眯著眼睛,笑道:“好一個一力降十會,我收了很多徒弟,沒有一個有你這般見識,只要你懂得了九字真言印,必能在境界上更上一層樓。”
鰲拜嚴肅道:“大師,我很想學,但是明天我就要隨隊伍回遼陽了,時間是不是緊了一些?”如果對方答應讓鳳凰教他,這個問題就解決了。
井空笑意更濃,說道:“你練的是內家拳,根基打的很牢固,要學這九字訣,應該一點就通,就算臨行前我送你的禮物吧。”
鰲拜徹底放下心來,張無忌練乾坤大挪移用了半天,看來自己也不差,笑道:“那大師請講吧。”
“九字真言,九種手印,九種運氣之法,你看清楚。”
井空一甩長袍,快速結起了手印。同時口中念道:“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
完畢後,問道:“你認為怎麼樣?”
鰲拜當然看不出結手印能有什麼威力,這並不是招數,而是一種心法。只好搖頭道:“我只能猜到這是一種呼吸法門,可以讓人的身體得到強化,卻不是招數,還請大師詳解一番。”
井空微笑道:“這套密宗心法主要有三點,手結印契的身密,口頌真言語密,心觀尊佛意密。”
鰲拜聽的雲裡霧裡,嘆道:“大師,我其實一點佛法都不懂,能不能用武功的方式來說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