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莊園,涼亭中。
老家主王元生跟長子王奎相視而坐,一邊對弈,一邊談論著省城的近況。
“父親,錢太山栽跟頭的事情,您聽說了嗎?”
“略有耳聞。”王元生向前跳馬,“他栽跟頭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最近這幾年,錢家得罪的人還少嗎?”
“但這次不一樣,錢太山得罪的可是長老團的人。”王奎指指天,向前拱卒,“這次擺不平,錢家八成得垮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其他幾大家沒有出手之前,我們絕對不能輕舉妄動。”王元生叮囑著。
“這點我清楚,但有兩件事我想不明白。”
“說說看。”
“第一,是向錢家尋仇的,到底是什麼人?被人登門送了棺材,以錢太山的性格,怎麼會隱忍了下來?”
“什麼人,我也不清楚。”王元生放下了棋子,“至於錢太山的隱忍,應該是出於兩個原因。一來,是怕鬧得滿城皆知,淪為笑柄;二來,那位權言通天的閣主已經親臨省城,除非錢太山不想活了,否則只能夾緊尾巴。”
王奎點頭:“我明白了,山中無老虎,猴子才敢稱霸王,如今老虎就盤踞在省城,誰跳得歡誰死的快,所以錢太山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畢竟與尋人報仇相比,更重要的是想方設法討取閣主的原諒與歡心。”
“不止如此。”王元生搖頭,“我敢斷定,錢家的隱忍不過是表象罷了,暗中絕對有了行動,不出意外很快就會有個結果,說第二件事。”
“第二件事依舊繞不開那位閣主跟錢家,甚至還關係到我們以及其他六大家。”王奎思索著說道,“閣主是長老團的人,他來省城的事情,為何沒人提前知會我們?還有錢家,得罪了閣主,為何不見有人居中斡旋調解?”
“你指的是帝都葉家?”王元生皺眉。
“是的。”王奎點頭,“他們居於帝都,觸角遍及整個龍國,閣主來省城的事情他們會不知道?既然知道,為何沒有提前跟我們通氣?甚至沒有去管錢家的事情,我思來想去也捋不透箇中緣由。”
“只有兩種解釋。”王元生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第一,那位閣主只是在省城盤桓兩日,葉家覺得沒必要小題大做。第二,葉家與那位閣主的關係一般,甚至是對立的,並不打算賣他什麼面子。”
“那您覺得,我們有沒有必要聯絡下葉家探探口風?”
“不,千萬不要這樣做。”王元生嚴肅的警告,“若是葉家與那位閣主交好還行,可萬一他們的關係不合,去問只會讓葉家人覺得我們生了二心,到時候我們的麻煩就大了,畢竟我們都沒有見過那位閣主,更沒有拉上半點兒關係。而且就算是拉上了關係,你覺得他會為了我們,去得罪龍國最頂級的豪門?”
“那我們該怎麼做?”
“按兵不動,順其自然。”王元生思索道,“那位閣主如果見我們,就以最高的規格進行接待,如果不見我們,也沒必要主動去湊。最重要的是,在他沒有離開省城之前,我們王家必須低調行事。”
“既然如此,我趕緊給子俊打個電話。”王奎憂心忡忡說道,“剛才手下彙報,您那大孫子招呼走了兩車人,而且是咱們家培養多年的精銳。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他可千萬別惹出什麼大麻煩來。”
“但願吧……”
王元生話沒說完,有感應似的扭頭,看到管家正形色匆匆的跑進來。
“老爺,大爺,不好了,你們快去看看吧,子俊少爺出事兒了。”
王元生跟王奎對視一眼,都露出了緊張的神色。
這是怕什麼,來什麼?
當他們急匆匆來到門口時,直接被眼前的景象鎮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