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鹿猛地睜開了眼睛,覆宴也僵在了原地。
白硯之掩唇悲鳴“爺爺!”
血腥味在空氣中迅速瀰漫開,老人臉上祥和的笑容似乎並不意外這次的事情多來臨。
路季眼疾手快地扶住了白硯之,才沒讓她跌在地上。
白溪臉色蒼白地被閆策攙扶著過去,人已經沒有了氣息。
白硯之和白溪跪在老人的面前磕了個頭,覆宴抱著顧鹿沉默地站了一會才離開白宅。
一路上顧鹿的眼睛空洞洞的,沒有一絲光彩,嘴巴也咬的死緊,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覆宴伸手把她抱在懷裡帶回了公司休息室,讓她去洗了個澡,才輕柔的吻了吻她的額頭低聲說“這都是命運,寶貝鹿不要自責。”
顧鹿才像是被按了開關鍵似的,顫著手抱住了覆宴,小奶音有些破碎“我可以救他的……”
“乖,睡吧。”覆宴無奈地把她抱緊了些,低聲哄著她睡覺。
世事無常,於黎一開始也曾告訴他,若是他真的不想死早就躲著不出來了,怎麼會故意把那人安排到身邊呢?
等她睡著了覆宴才打了個電話給覆老爺子,老爺子倒是樂觀的很,似乎對這事一點都不意外,擺擺手道“害,這不是遲早的事情?人生死有命,爺爺也這麼大歲數了,半隻腳都進土裡了,也無所謂咯。”
覆宴抿唇沒說話,只是又讓行七去撥了一隊人群保護老爺子。
接下來的日子顧鹿都格外地萎縮,悶悶不樂的樣子讓人心疼的很,時不時盯著窗外的風景發呆,覆宴手裡的事也差不多做完了。
準備帶她去旅遊散散心,在此之前先把小姑娘安撫好,計劃好地點。
明天就是白老爺子的葬禮,白老爺子如願以償地和他的髮妻葬在了一起。
顧鹿看著上面的照片,忍不住轉身撲進了覆宴懷裡,她還是接受不了眼睜睜的看著老爺子死在自己面前,自己明明可以……
覆宴伸手把她抱起來,揉了揉她的腦袋,安撫了一會就抱著疲倦地小姑娘離開了。
白老爺子突然去世在京城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一群人對白家虎視眈眈,尤其是繼承老爺子衣襟的白硯之。
誰會不想和一名醫生做朋友呢?
說起來京城裡剩下的上一代老人已經不多了,好像也就剩下白老爺子和覆老爺子了。
如今白老爺子突然去世,有可能會對白家造成不小的打擊。
白硯之強勢地把白家上下的事宜攬在身上 ,處理的井井有條,今天也是遺囑宣佈的一天。
一群人心懷鬼胎的惴惴不安的都齊聚一堂,白硯之還是坐在自己原來的位置,白老大想坐在老爺子原先的位置卻被白硯之身邊的保鏢禮貌地攔住了。
白老大當眾被下臉,忍不住質問白硯之“硯之你已經嫁出去了……”
寒光閃爍的銀針飛擲到到他的面前釘在裡他手不遠處,把他喉嚨裡的話都噎了回去。
“大伯如果想知道遺囑內容就坐回你的位置去。”白硯之本就是冷美人,如果爺爺死了,她就更加沒有人情味了,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白老大張了張嘴,又被白硯之身後的保鏢嚇退後,憤憤不平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若不是她嫁了個好人家,他也不可能受制於一個小丫頭片子!
白硯之纖細的手指又把玩著一枚銀針,禮貌地對旁邊的律師頷首。
律師點點頭,從公文包裡拿出幾分檔案。
“我受我的僱主囑咐,白恆周老先生所託,他逝後名下的所有財產分配由我向大家公佈。白硯之小姐將得到老爺子名下的兩套房子,還有公司的百分之三十股權歸白硯之小姐所有,還有這棟老宅也劃為白硯之小姐名下。”
“你胡說!老爺子怎麼可能把老宅給她個小丫頭片子!”白老大激動地紅著眼怒道,分明是完全失去了理智。
“其餘白老先生的直系親屬,獲得百分之5的股權,還有一套房子所有權。其中白溪小姐和白硯之小姐共同也有老宅的所有權和百分之五的股權。”律師推了推眼鏡,又翻了一頁。
被點名的白溪愣愣地看著白硯之,白硯之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她才鬆了口氣抓著旁邊閆策的手。
一群人紛紛表達不滿,白沽嚴皺著眉看著一群憤憤不平的叔叔伯伯們,只覺得無語。
老爺子平日裡都不見他的這群孝子賢孫來看望,這會倒是不滿意分配了,可笑至極。
白沽嚴和母親對視一眼默默保持沉默,他們早早就分裂了一部分出去,白二叔也事業有成,加上白家的那百分之五大股份也只是如虎添翼,他們也沒有必要不滿意,畢竟硯之繼承了老爺子的衣襟,此時惹怒她並得不到好處。
不過被衝昏了頭腦的老大和老三並沒有明白這個道理,白二叔默默地看著,張了張嘴終究是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