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鹿看著看著就睡著了,腦袋歪在覆宴肩膀上,覆宴低頭看著她的睡臉好一會才關掉電視,抱著顧鹿放回床上,拿著熱水袋敷在小姑娘的肚子上。
把室內恆溫調整成最合適的溫度,檢查了一下被子,才悄聲離開。
劇組進行了重新裝修和服飾從新定製,一下子檔次就上去了,再也不像原來那部空有名氣的小製作了,徐默林這個時候還是很感激劉央央鬧的這一回。
顧鹿的服飾也定製出來了,是很奢華的戲服,只不過白硯之聽聞,也特地設計出來送了過來,最後發現白硯之設計這款更適合顧鹿,就選定了。
徐導接到覆宴電話,知道情況後表示瞭解,於是發放了劇組一個星期長假,不過也表示後面再也沒有假期了,眾人一時喜一時憂。
後面的戲份長樂公主的鏡頭比較多,顧鹿不能來,那就只能暫時推遲。
一切都即將步入正軌。
清早,窗外又開始下起了飄飄大雪,覆宴就準備把顧鹿揪起來,就算生理期也不能老是睡覺,小姑娘睡的昏天暗地,不肯理他。
覆宴抓著她冰涼的手皺眉,他問過醫生,女孩子生理期體溫會低些不是什麼大事,注意保暖即可,只是覆宴握住冰涼的手就回想起顧鹿毫無生氣的模樣,腦海裡不斷回想起,眼睛毫無預兆地泛起紅,抓住顧鹿的手都緊了些。
顧鹿察覺到覆宴抓緊了些,也握住覆宴傳來溫度的手,迷迷糊糊撒嬌,小奶音軟乎乎的“阿宴,怎麼了?”
覆宴沒應,只是直直地看著她,像一隻守護寶藏的巨龍,生怕有人來奪走。
顧鹿才睜開眼睛,看到少年眼眶微紅直勾勾地盯著她,那眼神似沒有溫度又緊緊盯著她,坐起來心疼地伸手去勾他的頸子,少年僵硬住,看到女孩吃力,還是乖乖傾身讓她勾住。
顧鹿安撫著他,撫著他的碎髮,小聲說“阿宴,我還在。”
覆宴僵硬地任由顧鹿安撫著,眼神冰冷地看著懷裡的女孩,理智在重新回籠。
這樣子本身就乏力的顧鹿沒一會就很吃力,額頭很快冒出來冷汗,只是覆宴還沒緩過來一會可能會出事,她只能繼續安撫著他,只要他一發病,他就會六親不認的攻擊任何一個人,雖然不包括她,但是她明白她就是覆宴發病的緣由。
白硯之曾私底下找她溝通,講訴了那天在飛機上的事情,顧鹿小時候是知道這個大哥哥精神有問題,對任何人都是沐如春風,似乎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只是她也有看到他不為人知的一面,他和平日截然相反的那面,雖然嚇到了小姑娘,小姑娘還是喜歡他的。
覆宴知道這個小姑娘無意間撞到他的黑暗面居然不懼怕,潛意識就把她划進了自己的領域,於是也知道了是媽媽閨蜜的女兒,也就多了一個人寵著顧鹿,顧鹿也很喜歡這個哥哥。
這是自從覆夫人當著他的面與世長辭之後,顧鹿前來安穩他,覆宴性情大變之後,僕人們紛紛懼怕,只要小小隻的顧鹿還如同以往那般和他說話,覆宴就多了這麼個毛病。
表面上看上去沒有什麼,但是顧鹿知道,他也是會害怕一切會離他而去,還會做出應激反應,比如攻擊想奪走這一切的人。
只是顧鹿身體孱弱,沒一會就感覺背後的冷汗打溼了睡衣,手臂酸的很,只是覆宴還是沒有冷靜下來,似乎還再次陷進了另一個噩夢裡。
小姑娘吃力地圈緊了些,還低聲哄著覆宴“阿宴我還在這裡,別怕。”
覆宴聽著耳邊溫軟的嗓音逐漸冷靜下來,意識稍微回籠,伸手托住顧鹿,正想說什麼,只見顧鹿手一鬆勁,就昏了過去。
本身就孱弱且帶著貧血的顧鹿,生理期失血就更加虛弱,撐這麼久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覆宴原來冷靜下來的情緒再次被覆蓋,一聲怒吼“顧小鹿!”
覆宴的聲音驚動了還在有說有笑的王媽和管家,王媽看著顧鹿蒼白的唇色想過去看看,被管家拉住,管家看著面前少年明顯不對勁的神色“少爺情況不對,你去打電話叫醫生過來,快!”
覆宴平日裡雖然冷漠了些,可不是這般不帶感情的冷漠,這顯然不對勁。
管家試探性向前,溫聲問“少爺,小鹿怎麼了?”
直接覆宴抓起旁邊的被子精準地丟到了管家腳底,杯子摔在地上成了一片片碎片,嚇得管家後退一步,覆宴好半晌才一聲啞聲,冰冷又銳利的眼神十分滲人“快離開。”
管家明白少爺犯病了,只能退開些,直到退到門口,只是現在顧鹿情況不好,一時之間犯起了愁。
趕來的行七看著少爺的反應,回想起,覆宴曾經囑咐過“只有小鹿出事,我如果發病,就從我手上截走她。”
行七皺著眉盯著少爺,只能尋找機會。
他打不過少爺,但是目前有軟肋的少爺,雖然不會不堪一擊,就算搶到顧鹿,他也不能全身而退。
他不能全身而退不是大事,只怕傷到顧小姐,那才是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