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小奶貓被養的極好,軟趴趴的貓毛又漂亮又軟,蜷縮在秦助理懷裡,睡著覺。
覆宴自然是察覺到有人進病房來了,餘光斜了一眼,低聲說道“把它放在床上吧。”
秦助理把這隻貓祖宗放在了床上,又輕手輕腳地離開了病房。
覆宴原本是想把這隻小奶貓給丟掉的,只不過被白硯之攔住了,白硯之是知道顧鹿一直想要一隻毛茸茸的寵物,但是因為顧明才一直沒養成。
覆宴才把它丟給秦助理養,此時一看,這隻奶貓倒不像是普通的貓。
顧鹿嗅著雪松香沉沉睡過去
一睜開眼睛,就坐在自己家裡的沙發上,但是周圍似乎十分模糊,恰好門鈴響了。
楞了一下就走去把門開啟,一開啟就看到的是一群穿著警察制服的人,身後還有一輛平車。
她覺得這個場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為感覺似乎似曾相識,陌生是因為記憶中似乎沒有這個片段。
警察禮貌的對他說,“你能配合認領一下遺體嗎?”
她的手僵住,走過去,顫抖著手掀開了白布。
平車上面躺著的赫然就是顧明和於黎,她的爸爸媽媽牽著手,十指連扣笑得安然。
她覺得周圍的空氣都消失了,一陣窒息之後猛地睜開了眼睛。
覆宴詫異地低頭看她,見她這幅恐慌的模樣,把她抱緊了些“噩夢了?”然後伸手去擦她額角的冷汗,又拉了拉斗篷。
顧鹿呆滯地看著他,桃花眼十分空洞,好半晌才喃喃“阿宴,我爸爸媽媽真的……”
覆宴一見她這模樣,就知道她是做了噩夢,無奈地吻了吻她的額頭,“還有我呢。”
顧鹿沉默地把頭轉向覆宴的懷裡,把臉埋進他的懷裡,大概是一時之間無法接受吧,她一直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那夢裡的夢境太真實了,讓她不得不懷疑,加上她知道白硯之的人,從來不屑於說謊。
所以她一開始就沒有開玩笑,她也是真的失憶了,她的爸爸媽媽也在前幾個月就去世了。
夢裡面看到的都是真的
顧鹿咬住唇瓣,不讓自己哭出聲音,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把覆宴的衣服打溼,就連躺在不遠處床上的奶貓,似乎都察覺到主人十分難過,已經睜開了貓眼盯著她。
覆宴伸手撫摸著她的長髮,並不說話,此時無聲勝有聲,他不能去阻止他難過,此時安慰她不讓她難過,也只不過是增加她心裡的痛苦。
顧鹿的手指揪住了覆宴的衣服,指尖用力的微微泛白,覆宴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心溫熱的溫度,在逐漸溫暖冰冷的手。
“哭吧,我在這裡。”低沉略帶點少年的青澀,讓顧鹿緩和了些。
她抬起頭看向覆宴,她問“他們為什麼不帶上我?”
顧鹿雖然是夢境但是看的十分清楚,夢境裡的爸爸媽媽,走的十分安詳,顯然就是赴死。
覆宴又聽到這個問題,他沉默了,他也不太能理解,顧鹿問的為什麼不是,“他們為什麼丟下我?”而是“他們為什麼不帶上我?”
即使他小時候親眼看著母親在他面前逝去,第一個反應也是讓母親不要丟下他,而不是讓母親帶上他。
這個問題困擾了他很久,也似乎是因為這個問題,顧鹿後面的情緒讓人無法理解和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