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道:“咱家不過是坐在京師,可沒有像孫閣老那樣親自深入遼東。就像您說的那樣,下面人經常會有疏漏。”
“可若非是孫閣老急於求成,慫恿陛下搞出一個‘遼西鎮’來,又何至於釀成今天的局面?”
魏忠賢這其實是有些冤枉孫承宗了,急於求成的並不是他,而是天啟帝自己。
他當初也不過是提議將山海關劃到薊州,結果朱由校直接搞出一個“遼西鎮”把李獻忠給逼急了。
不過此事也確實是由他而起。
而且李獻忠提出的“以遼養遼”也是孫承宗將訊息帶回來的。
見孫承宗不說話,魏忠賢繼續說道:“咱家只是善意的提醒一下孫閣老,就算不考慮陛下目前龍體欠安,您可不要像上次那樣,將事情越搞越糟!”
李獻忠早前在遼東搞的那套走私稅收,魏忠賢早就知道了。
雖說不合規矩,不過是多撈些銀子而已,魏忠賢覺得並沒啥大不了的。
天下變著法子撈銀子的多了去了,又不止他李獻忠一人。
李獻忠既不吃獨食,也不禍害大明的百姓,又切切實實消滅了建虜,穩定了遼東。
僅憑這些就要比道貌岸然的東林黨人強多了。
他所追求的不過是“永鎮遼東”罷了。
有黔國公沐家的鎮守雲南的先例在那裡,這其實對大明來說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
以東林黨人為首的文官倒好,三天兩頭,有事沒事非要暗指人家想造反。
你們想搞人家,又沒那個實力,非把人家給逼急了。
他知道孫承宗已經核實了漠南蒙古的事,可這事你告訴陛下又能怎麼樣?
無非是加重了陛下的病情,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此前你們料定李獻忠養不了那麼多兵,可上個月李獻忠又在遼東征兵三萬,人家不但能養,還越養越多。
如今遼東實際上已經是一個藩鎮了,至少李獻忠表面還聽命於大明,每年還給朝廷上交價值60萬兩的銅。
可惜這話他不能對孫承宗直說,不然又是一頂“謀逆”的大帽子甩過來。
很顯然魏忠賢的這番話還是對孫承宗有所觸動的。
不過最終還是沒有讓孫閣老懸崖勒馬。
當孫承宗進入乾清宮的那一刻起,魏忠賢就直接派人去太醫院通知“王神醫”提前做好準備了。
儘管落水之後,朱由校一度在床榻上呆了不少日子,不過在經過一番調理後目前已經恢復一些了。
見到孫承宗到來後,他很高興。
說道:“朕已經準了顧秉謙辭去首輔之位,接下來就由孫閣老接任內閣首輔吧。”
原本孫承宗還有些猶豫,要不要將漠南之事稟報,但陛下的這份信任,讓他無地自容。
很快他就跪在地上說道:“數月前兗州修建的戰船被賊寇焚燬,如今兗州白蓮教依舊沒有徹底剿滅,老臣有負皇恩!”
朱由校說道:“朕當是什麼事,如今中原的白蓮教已經盡數被剿滅了。兗州的王希範雖說仍在頑抗,但其主力已經基本被殲滅,如今不過是困守孤島,已經掀不起啥風浪了。”
“朕準備升任左良玉為總兵,曹文詔為副總兵。如今羽林營也接受了歷練,由他二人統領羽林營朕還是放心的。”
孫承宗說道:“老臣這就令左良玉率領羽林營回京。由山東總兵劉肇基率領剩餘的1萬官軍繼續圍剿王希範的殘部。”
朱由校點了點頭,頗為惋惜的說道:“原本朝廷甩掉了遼東的包袱,利用商稅、遼餉同與荷蘭人的交易攢下了200萬兩銀子。”
“朕是想再招募3萬羽林營,將其規模擴大到6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