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乾清宮內亂做一團,萬曆皇帝再一次昏厥使得所有的奴婢都戰戰兢兢。
生怕一個不小心給自己招來殺生之禍。
太醫院院判畢藎臣正在親自為萬曆施針,好在不久後萬曆終於甦醒了過來。
一旁的鄭貴妃將畢藎臣拉到了一旁,輕聲問道:“畢院判,陛下的病情究竟怎麼樣了?”
畢藎臣輕輕地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說道:“微臣不敢欺瞞貴妃娘娘,陛下原本就患有嚴重地心衰之症,之前雖然有所控制。但最近幾個月陛下屢受刺激,病情明顯加重,已經多次出現了昏厥的情況。”
看到畢藎臣吞吞吐吐地樣子,鄭貴妃就知道大事不妙,於是說道:“有什麼話,畢院判但說無妨,本宮定然保你無恙!”
畢藎臣穩定了一下心神說道:“陛下的心衰之症,已非藥石可解;若是能保證不讓陛下受到刺激,或許拖延個半年也未可知。若是再這樣一直遭受刺激,微臣也不能擔保下一次昏厥陛下還能再醒過來。”
聽完了太醫的話,鄭貴妃直接愣在了當場。
彷彿整個人都一下子蒼老了許多,她入宮38年,萬曆就寵了她38年。
若真有一天萬曆離她而去,那她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不過鄭貴妃在後宮數十年,也是見過大場面的。太醫給萬曆下“病危通知書”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調整了一下情緒後她對畢藎臣說道:“畢院判辛苦了,陛下的病情還需保密,切勿再對旁人說起!”
然後使了一個眼神給崔文升,很快崔文升就將100兩黃金交到了畢藎臣手裡。
畢藎臣謝過之後就下去備藥了。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自己封后,只要能順利當上皇后,即使有一天萬曆不在了,自己在後宮也能有個保障。
鄭貴妃問道:“‘皇后之寶’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會出現在督察院?”
崔文升說道:“常公公親自監督將寶印給融了,尚寶監斷然不敢私留。奴婢覺得應該是有人買通了尚寶監的人,偷偷複製了模具。這個金印定然是別有用心之徒偽造,用來誣賴娘娘的。”
崔文升的話讓鄭貴妃陷入了沉思,如今王皇后已經不在了,居然還有人可以在內廷興風作浪,自己當真是大意了。
於是又問道:“太子那邊怎麼樣了?”
崔文升說道:“自從王皇后故去後,太子就一直戰戰兢兢,據說還大病了一場。”
“娘娘放心,我們的人一直在盯著太子,目前他正跪在乾清宮門前,等著探望陛下!”
聽到太子還在乾清宮門口,鄭貴妃頓時勃然大怒,說道:“這群該死的奴婢,難道不知道陛下不願意見到太子?”
“此刻陛下不能受到刺激,太子這是意欲何為?”
“莫不是想氣死陛下,提前登基不成?”
“告訴那些奴婢,除非是陛下召見,不準太子再進乾清宮,違者直接杖斃。”
崔文升得了鄭貴妃的指示後,直接來到了乾清宮門口。
用他那陰陽怪氣的嗓門說道:“貴妃娘娘有旨,陛下身體有恙不能受到刺激,太子殿下無詔不得入內,違者杖斃。”
然後又對門口的兩個小太監說道:“你們還愣著幹嘛,還不快點扶起太子將他送回慈慶宮。”
聽到崔文升的話後,兩個小太監也是滿臉無奈。
如果換做以前,這個“姥姥不疼,姑姑不愛”的太子他們自然是不放在眼裡的,尤其是鄭貴妃馬上就要晉封皇后了。
可是如今陛下這身體實在是不好說,萬一哪天一口氣緩不上來,眼前這個太子爺可就是皇上了。
他們自然是兩邊都不敢得罪!
只好走到太子身邊,小心翼翼地扶起跪在地上的太子,並客客氣氣地說道:“太子爺請先回慈慶宮歇息,陛下一旦召見,小的們一定第一時間告知太子。”
很快太子朱常洛就在隨身太監李進忠的攙扶下離開了乾清宮。
李進忠上次陪同朱常洛前往乾清宮,差點被鄭貴妃藉故杖斃。
雖說是死裡逃生,可他忠勇護主的舉動還是得到了朱常洛的認可。
加上其辦事穩妥,逐漸得到了朱常洛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