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圓臉警察嚴肅的說:“扎破了頸動脈,大量失血,這人還能活嗎!老實交代跟死者是什麼關係,有什麼仇恨,非要在人家大喜的日子把人殺死。”
“我已經說過了,我跟他沒關係,沒仇沒恨,我只是來當了一天的伴郎,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你們怎麼就不相信呢!”張青林激動的雙手敲擊著案板。
滿臉麻子的警察抓著檔案袋把裡面的檢驗報告取了出來,用力敲了敲桌子嚴厲道:“別說廢話,告訴你,我手裡這份是兇器牙刷上的指紋鑑定報告,這隻牙刷上只有一個人的指紋,那就是你的,還有當時與死者接觸的也只有你一個人,現場的人說死者與你稱兄道弟,你到現在了還不承認跟死者有關係啊?”
這一番話徹底讓張青林憤怒了,單憑一個作案工具就讓自己承認殺人,他屁股離開了審訊凳子,身體前傾著。
原本呆目的眼神瞬間怒瞪那滿臉麻子的警察大吼道:“我不認識他,我跟他沒有關係,我承認什麼,你們不要冤枉我。”
“坐下,坐下!聽到沒有,給我坐回去!”只見圓臉警察站起身手指著張青林正顏厲色道。
張青林起身後頭就開始發暈,隨後他眸光瞅到拷在案板上自己的那雙手,右手還粘著鮮紅的血,手指在眼中恍惚間多了起來,多出來的手指為什麼和自己的手掌面板不一樣。
不是,那不是新郎的,一瞬間張青林好像想起了什麼。
他壓低了自己的腦袋磕在案板上雙手使勁撓著頭髮,哼聲自語大喝道:“有人陷害我,是有人要陷害我,他們為什麼這麼做。”
就在圓臉的警察離開他身前的桌子要走過來的時候。
審訊室的門響了。
“什麼事?”圓臉警察拉開門衝著門外的人喝道。
“副隊長,有新發現,還有這個。”門外的年輕警察將手裡的檔案拿給他。
圓臉警察接過檔案抬頭道:“行了,忙去吧。”
而後那年輕警察側身離開時,目光瞟了一眼審訊室裡面已經崩潰的張青林。
圓臉警察走回到桌子前,把手裡的檔案放到滿臉麻子的警察面前,俯身用手在那檔案上點了幾下,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不知道他們在用眼神交流什麼。
張青林還垂低著頭撒著酒瘋,然後就聽到圓臉的警察走過來,把張青林從審訊椅前提了起來。
被他這麼一提,張青林就感到頭重腳輕,身體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他半眯著眼睛腿軟無力的隨著他們離開審訊室。
當張青林被放進一處空房間時,他躺在冰冷的床板上瑟瑟發抖,感到一股一股的涼意滲透面板,直入心臟。
張青林雙手抱懷蜷縮著,他毫無血色的嘴唇抖了兩下,發出虛弱的聲音,雖然他嘴裡念著冷,但是渾身的汗水已經將他裡面的白色襯衣浸透了。
不知過了多久,張青林動了動身,下意識的用手去摸自己胸前的那個狼牙吊墜。
然而,他眨了眨眼掃向胸前。
“撲通”就坐了起來。
酒意,睏意,甚至疲倦感,全都沒有了。
他發愣的在衣服兜裡,身上四處的翻找。
狼牙吊墜,不見了!
“怎麼,怎麼會不見了,去哪兒了?”張青林神色慌張的跳下床板,找尋著江昕月送他的狼牙吊墜。
張青林撓著頭拍打著,使勁讓自己回憶,回憶從飯桌到洗手間,到停電,在到進派出所。
張青林按揉了揉太陽穴,拿起西裝外套一屁股坐到了床板上。
難道是在新郎家停電的時候,被撞掉了,掉在走廊裡了?
張青林在心中發出疑問,但他也不確定究竟是不是掉在那裡了。
“啪!”
這時,房間的鐵拉門開啟了。
“唉,張青林是吧,出來,走。”一名高嗓門的警察站在外面喊著。
離開房間,張青林無精打采的跟在那名警察的身後走出拘留所大門。
大門口前停著一輛警車,那名警察把楊暮送上警車就回去了。
張青林掃著烏漆墨黑的警車裡,他的身旁坐著一個人,前面的駕駛位和副駕駛坐著兩個人,都穿著警服。
片刻後,車子發動駛出拘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