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走進這棟樓裡,張青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不知道是恐懼還是心慌,心臟總是跳個不停,經過二樓樓道時,樓道里不停閃爍的燈光下,總覺得那裡站著一個人,只是在燈光熄滅時出現。
走到許斌家門口,張青林上前停住,他不敢肯定程澈一定會在裡面,敲了兩下門,就有些站不穩了,吳承安立刻扶著他,片刻,門從裡面拉開了。
“誰啊!”程澈睡眼朦朧的睜開眼望著門外,下一秒,他揉了揉眼睛,興奮地開啟鐵拉門一把抱住張青林大呼道:“老張,你沒事太好了。”
吳承安被孤落在一旁,無語地瞅著他們說道:“你再不放手,他就真的被你弄死了。”
張青林沒力氣的說了句,“好兄弟,先扶我進去。”
程澈將張青林放到沙發上,張青林看了一圈屋子裡,隨後問道:“江叔呢?”
“別提了,在隔壁,跟那曾老頭喝酒呢,別管他了,你們這是被他們那群人打成這樣嗎?你們怎麼逃出來的,許大叔他人呢?”程澈端詳著張青林和吳承安,衣服破爛不堪,臉和身上全是傷,沒想到他們會搞的這麼慘。
張青林抓著自己受傷的手腕,眼睛瞭起來,蒼白的臉,眼中百感交集,動了動泛白的嘴唇,說道:“許大叔,他…死了…”
“什麼?死…了…哎,我還沒給他付錢呢,他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程澈雖然認識許斌的時間不長,但感覺他這人還是不錯的,什麼事都是提前給他打聽好,做好,這次沒想到會讓他搭上性命。
吳承安仰在沙發上,拆著自己腹部的繃帶,這條繃帶上淋透了血,加上與白衣女鬼搏鬥,傷口再次崩開了,不過好在王伯醫術了得,爛肉消除的很乾淨,傷口癒合還算快。
“你,去把江叔叫回來,有事和他說。”吳承安纏著腹部的繃帶,對程澈說道。
程澈瞪起眼睛,眉毛也跟著挑起來,扭頭喝道:“告訴你,吳承安,我跟你不熟,不是你的傭人,說話注意點,“你”是誰,你在跟誰說話,要去自己去…”
“看來,你對我的意見不是一般的大啊。”吳承安端起茶几上的一杯水,一飲而盡。
程澈雙手盤在胸前,喝道:“對,自從你不當傻子之後,就覺得你這個人,隱藏了太多事,怕你又有什麼陰謀…”
張青林晃著身子,頭疼瞬間襲來,“你們兩個行了,我先進裡面躺會兒。”
這整個下午,張青林都躺在之前的臥室裡,他看到程澈關上臥室的門離開,起身反手就伸向床下面,摸了兩下,知道東西還在,心裡就放心了,隨後疲憊的昏睡過去。
吳承安和程澈則坐在客廳裡,面面相覷,互相都不說話。
“喂,小子,開門,開門來…”門外響起江叔粗重的口吻,還有捶門聲。
程澈看向吳承安,他穩當的坐著,自己不得已站起身,開啟門,就見江叔滿身酒氣,臉頰兩側紅得像猴屁股,左搖右擺,晃著走進屋。
江叔進來後,門口立刻冒出笑得像花一樣的曾老頭,但迷離的眼中,滿是遺憾,看著屋子裡面說道:“今天聊的很開心,別忘了,明天繼續…這,小許回來了也不說一聲啊。”
“曾爺爺,說什麼呢,許大叔還沒回來,你快回去休息吧。”程澈瞥了瞥旁邊,說道。
“老頭子我困了,走啦,回去睡覺!”曾老頭打了一個哈欠,向自己家門口走。
程澈將把門關上,掃著屋子,擦著自己額頭的汗,道:“這老頭,疑神疑鬼的。”
江叔跌撞的兩步走到茶几前,瞅著吳承安,語無倫次道:“吳祈栩,你個孫子,你看看你做的那些不要臉的事…”
吳承安怒視著已經話都說不清的江叔,站起身,指著他大喝:“這名字是你叫的嗎,他做了什麼,都沒有你把家人害得這麼慘,你就沒有一點悔過之心嗎?”
“你憑什麼指責我啊,我不跟你說了,哼…”江叔打了一個嗝,閉著眼睛,轉身就往另一間臥室,晃晃悠悠走過去。
吳承安一把拽住他的衣服,瞪著他喝道:“吳老六,你到底有沒有拿走…”
程澈立馬上前,拉開吳承安的胳膊,心情大不爽的說道:“你對江叔怎麼這麼沒有禮貌,什麼吳老六,他是江叔…”
“呵…呵…哈哈哈…”江叔突然大笑起來,低下頭進了臥室。
吳承安立刻要踏進臥室,一下子被程澈擋在前面,程澈語氣兇著喝道:“你究竟想幹什麼,沒看到江叔喝多了,就不能讓他好好休息嗎。”
“你最好躲開,這是我和他的事。”吳承安逼上前憤怒的說道。
程澈胳膊一伸,截在吳承安面前道:“你不說清楚,你和江叔到底什麼關係,我就不讓你見他。”
江叔進了臥室,一頭扎到床上,呼呼大睡起來,馬上就進了夢鄉。
吳承安聽到臥室裡,江叔傳出來的呼嚕聲,就沒有再強行想立馬進去,現在進去,把他提起來打醒,也問不出什麼來。
吳承安嘆了口氣,轉身向沙發走去,在褲兜裡掏出那枚玉扳指,這個玉扳指,害了多少人,包括自己的家人。
直到晚上八九點,張青林才緩過精神狀態,手腳有了力氣,但是頭還是一陣眩暈,他起身,走出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