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常,閻王爺手底下的陰間官員,普通的無常就做著一些簡單的事務,像五燭,孟婆,黑白,都是權貴高層的官員。
這無常,究竟是何方神聖,張青林倒是想看看,他起身看到吳承安那邊沒有一點動靜,慢慢走到門口。
透過門縫看到的哪裡像個無常,一頭蓬鬆的長髮,長方的大臉,五官幾乎都聚集扭曲在了一起,就憑這張臉,都可以稱之為馬面了,一身邋遢的衣服,還有從肩膀上放下來的斧頭。
他說話的氣勢,真是可以鎮壓四方,嚴肅的表情指著坐在桌子旁的王伯。
王伯手中攆著一朵小白花,眼睛一瞟,冷笑道:“上次,都是什麼時候的事了,我老頭子,怎麼記得…”
王伯繼續說道:“再說,給你留的那些,因為你長時間不來,已經被我處理掉了,現在,我上哪去給你弄。”
無常扭動著手裡的斧頭,黑眼珠一轉審視著屋子,定眼到張青林所在的屋子,而後直視著王伯,勃然大怒道:“好你個鬼醫,果然是個人精,你這屋裡藏了人,居然不給我,你乃何意?”
“我藏不藏人,跟你又有什麼關係,那也不是給你留的,屋裡的你動不得。”王伯緩緩說道。
無常舉起地上的斧頭,側身衝著右邊的屋門憤然走去,粗聲厲語道:“誰說我動不得,吾乃邱斧無常,還怕你這個陽醫鬼差不成。”
張青林貼著門縫,瞅著無常提著斧頭就要衝進門口,他面色一驚,向後退去。
半響,門也沒有動,也沒有看到無常進來,張青林覺得不對勁兒,又湊到門縫前,就聽,“啪啦”一聲脆響,有東西打在地上的聲音,再一瞅,門縫前晴晴那秀麗的矮個子,鮮豔的碎花衣服,雙臂張著,站立在門前。
無常的斧頭舉在半空中,斧頭垂直對著的一側下方,碎了一地的瓷酒瓶片,淌著一大片酒水,撲鼻而來一股陳年濃香,無常打翻了擺在門口櫃子上的酒。
“住手!”王伯看到無常居然用斧頭劃過女兒的頭頂,打翻了自己醞釀了六十年的陳年老窖,孑然將手裡的小白花拍在桌子上,站起身喝道。
吳承安被這打翻在地的聲響所驚醒,他猛然起身,扯到了傷口,緩慢的下了床,晃悠的走到張青林的身邊,剛要說話,就被張青林制止,讓他千萬別出聲,兩人就這樣看著門外。
“鬼娃,你幹什麼,滾到一邊去。”無常猙獰著臉怒道。
晴晴瞪著自己面前人高馬大的無常,腮幫子鼓起來,霸氣的回應道:“你…要幹什麼,這裡,是我家,你不能隨便進人家屋子,是你滾才對。”
無常瞬間火冒三丈,將斧頭對著晴晴,怒喝道:“鬼醫,你把鬼娃教得是真好啊,伶牙俐齒,去去去,不跟你一般見識!”說著,無常用斧頭把晴晴推到了一邊。
晴晴竭力阻止,但由於自己身材矮小無能為力,氣哄哄的看著無常站到門前,一斧頭將屋門劈開。
張青林和吳承安各閃到了兩邊,看著地上被斧頭砍散的木頭門,地面也裂了幾道縫隙,沒想到這把斧頭竟然這麼厲害,有那麼大的威力。
王伯走到跟前,皺著眉頭,對無常大喝:“你一個邱斧無常,把我這裡當成什麼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現在居然還跟我過不去,你是要把這夷為平地嗎?”
“就算夷為平地,這也是你自找的,行了,我也不為難你,就這兩人,我帶走…”
晴晴快步走到王伯跟前,說道:“爸,我去叫他們過來幫忙。”晴晴兩眼一眨,轉身小步跑著離開了。
無常瞅也不瞅王伯一眼,直接進了屋裡,舉著斧頭就奔張青林過去。
張青林注視著揚起的斧頭,心想,若是這一斧頭下來,自己就得一分為二了,他握緊拳頭準備迎戰。
就在這時,吳承安目光如炬飛來一腳,踢在了無常握著斧頭的手臂上,吳承安那一腳就像踢鋼鐵似的,根本踢不動無常。
王伯見事情不妙,從旁邊的櫃子裡開始翻找,那櫃子裡面整齊擺放的都是小瓷瓶,王伯會醫術,那這整櫃子都是藥。
王伯取了兩個瓷瓶,握在手裡,對著無常怒道:“無常,今天我就跟你明說了,我不會再遵守什麼約定了,你快走吧,我不想對你發火。”
無常理都不理王伯,氣哄哄的轉身和吳承安打了起來,張青林也揮起拳頭衝了上去。
“老林,你小心,他身上好像有什麼東西,一碰到就像被針紮了一樣。”吳承安跨步警惕的看著無常。
張青林點頭回應,掃著無常。
“無常,這是你逼我的,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你們兩個孩子閃一邊去。”王伯說著,就衝到了屋子裡面,身手敏捷地將瓷瓶裡的藥粉,向無常身上撒了去。
張青林和吳承安立刻躲開,向屋外跑去,看到王伯大步流星的圍著無常走了一圈,手中的藥粉也全部灑完了。
無常怒目而視,神情不自然的變得更恐怖,發了瘋的揮著斧頭,對準王伯就是一斧子,王伯躲閃不及,被他砍掉了一條胳膊,一剎那,鮮血直噴,濺得整個屋子遍地是血。
“王伯!王伯!”張青林觸目驚心,也顧不上自己太陽穴突如其來的疼痛,衝到王伯的身旁,快速的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