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份法師緩緩從胸前取出先前那件璺瞿白玉盞,舉到許斌的面前,說道:“小許,你要記住,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都要三思而後行,切勿再任由性子…”
許斌眼中包含著淚水,不停地點頭,“我知道,您別說話了,我去找解藥。”
許斌激動著就要起身,無份法師喘了一口氣叫住他:“沒用的,就算沒有這毒,我的身體也撐不了多久了,咳…聽我說,這兩個白玉盞,你要保護好,千萬不要在落入他人手中,他們想要知道的秘密與白玉盞有關,我信守承諾,要將這秘密告訴給他的後人,卻不想一等就是五十年…咳咳咳…那…抽屜裡有一封信是給你的,保護好自己…”
許斌抿著嘴半響也吐不出一個字,但是他眼中彷彿有好多話想跟無份法師說。
無份法師朦朧的眼神渙散著,呼吸困難瞬間一口氣沒上來,斷了氣。
許斌突然抱住法師,痛哭起來,從嘴裡蹦出一個字來,“爸…”
這一聲,讓張青林大吃一驚,程澈同時也呆住,他們都沒想到無份法師竟是許斌的父親。
“咣噹…咣噹…”
霎時整個密室開始晃動,張青林抬頭看著頭頂上方,上面的牆壁出現了裂縫。
“這要塌了…”他將老法師手裡的白玉盞放入盒子中,然後去拉許斌。
程澈搖晃的站到許斌的身旁,拽著他道:“許大叔,這裡要塌了,快走吧,人死不能復生,還請節哀順變,走…”
兩人將許斌拽起來就往在跑,張青林快出門口又想起了什麼,鬆開手說了一句:“你們先走!”隨後就返了回去。
他跑到辦公桌前,翻找著兩邊的抽屜,將一封寫著“許斌”兩個字的信封掏出來,又掃了一眼桌上的分佈圖,抓起來,拼命的往外跑,衝出已經往下掉磚塊的密室。
張青林懷裡抱著裝有白玉盞的盒子,快步追上了許斌和程澈,出了密室,許斌依然是神情頹廢。
“老張,你不要命了啊。”程澈氣哄哄的朝他喝道。
“法師留給大叔的信…”張青林說著,把信拿到許斌的面前。
許斌瞅著那信封上自己的名字,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看著牆壁兩側伸展而來的裂縫,快速從張青林手中拿過信封,“快走!”
許斌領著張青林他們向另一個方向跑去,跑到盡頭時,許斌扒開土牆上的大木板,後面是一個洞口。
而洞口是通向景山的後山,當他們上氣不接下氣的停下來直起腰時,就聽一聲“轟隆”巨響,身後山頂的房屋全然塌陷了下去,連同那棵大樹也一起倒沉了,整個地面也隨之晃動了幾下。
“我去,真是太險了,婉晴他們還在山頂,他們不會就這麼被埋了吧。”程澈向前一步瞪圓了眼睛說道。
“要是那樣就太好了,他們一起陪葬,省得髒了我的手。”許斌一臉氣憤道。
“許大叔,你怎麼能這麼說呢,畢竟那些人也都是生命,再說,法師究竟是誰害死的,我們也不知道啊…”程澈斜視著許斌說道。
張青林站在他們兩人身後,聽著他們說話,從山洞出來後,張青林就覺得頭暈目眩,耳邊若隱若現的一陣一陣刺耳的“呲呲”聲,隨後身子便失去了平衡搖晃不穩,倒下的那一刻,眼中浮現出一張模糊的臉。
那張臉漸漸清晰,五官分明,一頭黑密短髮,眼睛深邃有神,連同他腦後刺眼的光芒一併射 入眼中。
“江…江叔?!”張青林抓著絲絲作痛的胸口,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人。
“小林,你終於醒了,快,喝點水…”江亥言從旁邊拿過一個水壺,開啟送到張青林的嘴邊。
張青林喝了一口,突然一個顛簸,嗆得他全部又吐了出來,他緩緩坐起身,發現自己正坐在一輛三輪馬車裡。
他又掃向周圍,他們坐的三輪馬車正行駛在坑坑窪窪的土道上,兩邊都是荒地,由於大雨過後,能聞到潮溼泥土的味道和新鮮的空氣。
張青林把著車幫子望著無邊無際的荒野,仍然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不是應該在景山嗎?程澈和許大叔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