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晴看到前面的老婆婆不禁心中一驚,輕聲道:“我那天看到的婆婆!”
老婆婆還是穿著那天的衣服,走路的樣子一點也沒變,手裡提著一盞油燈,往前走著。
張青林站在勳哥的旁邊,左右看著,他們現在所處位置的兩邊,對應蓋著房子,房屋的大小相同,門口兩邊都掛著破舊的紅色燈籠,兩邊的門牆與下一戶隔上五六米遠,同樣的房屋,同樣的門口,和同樣的紅色燈籠。
他們幾人也緩慢向前,吳承安眸光警惕的留意走過的每一處地方。
程澈握著手電筒和張青林他們一起走著,在黑夜裡他儘量保持著一副精神抖擻,無所畏懼的樣子,不能讓別人知道他怕黑,怕鬼。
但是現在他看到那老婆婆,走到他們面前,那雙渾濁的眼睛,白眼球和周圍的血肉幾乎暴露在眼眶外面,就老婆婆這一雙血肉眼,使他不停咽口水。
“你們不是本地人吧,儘快離開這裡,若是繼續待在這,會有麻煩上身的。”老婆婆停下來,聲音像是在唸書一樣說著。
張青林盯著老婆婆看了一會兒,剛想上前說話,就被婉晴一把拽住,婉晴對著張青林微微搖著頭。
勳哥站在最前面,面色一怔,手向後一擺,讓他們別說話,他自己也沒有去跟老婆婆說話,而是觀察著。
老婆婆又重複唸了一遍,她搖晃著頭,緩緩離開,離開時又唸了一句:“畫地為方,落天為圓,隨方就圓,成像就起!”
“勳哥,發現了什麼?”婉晴看到勳哥若有所思的神情追問道。
勳哥抬頭盯著頭頂上漆黑黑的夜空,看著老婆婆消失的方向,沒有說話。
“走…”勳哥說道。
他們剛走了沒幾步,身前不遠處,那個老婆婆又出現了,還和剛才一樣,同樣的語氣說著同樣的話。
“畫地為方,落天為圓…”說著,走過他們身邊然後消失不見了。
“我們遇到鬼了,真遇到鬼了!”程澈吞著口水,眼睛瞪著老婆婆消失的方向喝道。
張青林嚴肅道:“程澈,別胡說八道…”
“你們沒看見那婆婆身後站著一個白衣女鬼?”程澈神色慌張的說道。
“什麼白衣女鬼,你別在這嚇唬人。”婉晴喝道。
勳哥抬起頭,看了看周圍,說道:“這個地方邪氣太重,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香味,這種香味很容易讓人產生幻覺,而且會讓每個人產生的幻覺不一樣。”
“我剛才看到的不是老婆婆,而是一個老頭…”勳哥繼續說道。
“我看到的是個老婆婆,她還領著一個白衣女人,樣子長得非常可怕。”程澈比劃著。
“這裡不能久留,快走…”勳哥說著,向前走了好幾步。
他們剛一進村的時候,就聞到了那股味道,一開始有點刺鼻,後來就變淡了,眼下瞅著勳哥加快了步伐,他們也快步跟了上去,離開了村頭,繼續向村裡走著。
勳哥在途中將一個小瓶放在鼻前嗅了嗅,遞給婉晴,讓婉晴遞給他們,每個人都嗅了一遍,之後,神經氣爽,一股清涼的感覺貫穿了整個身體,使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
“當…當…當…”一陣鐵錘砸東西的聲音,從前面的房子裡傳出來。
這聲響越來越大,張青林聽得耳朵一陣疼痛,他往前走著,突然“咔啦”一聲,腳底下踩了什麼東西,他挪開腳,用手電筒一照,晃了一下才看清,那是江昕月的手錶。
張青林俯身撿起地上的手錶。
“老張,怎麼了?”程澈停住,轉身走過來問道。
“月月的手錶…”張青林盯著手裡的表,錶針指著12點,他以為表壞了,但是秒針一直在動。
不可能,他們進來的時候才7、8點,走的這一路,也不過半個小時左右,怎麼可能是半夜12點。
“老張,那昕月一定在這附近了。”程澈接過手錶看了看。
“你們聽到什麼聲音嗎?”吳承安這時出了聲,他立在那細細的聽著。
“是鐵錘的聲音…”張青林捂著耳朵說道。
“不,是鐵鏈!”
吳承安順著那個聲音走去,勳哥站在後面喝道:“別去…”
說話間,吳承安已經走到了右面衚衕裡,張青林聞聲跟了過去。
吳承安在衚衕裡貼著牆邊邊走邊聽著,最後立在一戶沒有燈光的人家。
他看到大門還是木製的,開著一個縫隙,他走上前慢慢推開門,院子裡拉了好多鐵鏈,風一吹,鐵鏈隨風擺動發出聲響,鐵鏈上垂掛著一張張露著兩個空洞的面具,乍一看,像掛著人頭,不禁讓人渾身顫抖。
張青林也跟了進來,看到滿院子掛著的東西,把他嚇得大驚失色,這場景就跟趙大爺講的玲緣取人皮做面具的畫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