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已經慌了神,江昕月突然之間不見了,連聲招呼都沒打,程澈追著一個陌生人不知去向,最重要的是他們根本不知道江叔是不是來過這,是否還在這裡,張青林望著四周那些陌生的面孔和身影。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一個背影,那個背影再熟悉不過,他直接追了過去,跟到一個小衚衕裡,那熟悉的背影竟停在了前面。
張青林向前一步,喊道:“江叔?!江叔…是你嗎?”
他看著身前的人緩緩轉過身,就在這一瞬間,腦袋一陣刺痛,暈了過去。
當張青林醒來的時候,自己正躺在一張碩大的炕上,後腦勺又傳來了一陣刺痛,他皺著眉,望著門口的程澈端著一杯水,正從外面走進來。
看見張青林醒了,程澈高興的跑過去說道:“老張,你嚇死我了,感覺怎麼樣?”
“我怎麼了?這是什麼地方?”張青林摸著頭,自己不知是怎麼了,竟暈了過去,然後他又說道:“江叔呢?我看到江叔了。”
程澈把水遞給張青林,驚訝的看著他,“江叔?你說你看到江叔了,在哪看到的?那昕月呢?”
張青林被程澈的一番話問愣了,月月?並沒有看到月月啊,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我看到了江叔,真的是江叔!
程澈繼續說道:“我追著那個人,追到半路,那人就不見了,返回來時,你也不在那裡了。我又跑了兩個路口,看到有一群人圍在那,才發現是你,一個好心的老奶奶叫來人把你放到平板車上拉到這裡來的。”
張青林扶著額頭,問道:“那你真的沒有看到江叔嗎?”
這時,那位老奶奶端著一碗熱乎乎的米粥,掀簾走了進來。
老奶奶眉目慈祥,和藹可親,個頭不高,有一點瘸腿,看到他們兩個小青年分外的喜歡,笑容滿面的走到炕邊,把手裡的那碗粥緩緩的向張青林送來。
程澈立即上前接了過來,“奶奶,辛苦您了,老張,接著…”
然後轉身對那位老奶奶說道:“奶奶,您別忙活了,他沒事,您快去休息休息吧,謝謝您!”程澈扶著老奶奶向外走去。
“謝謝奶奶。”張青林也連聲道謝,目送著老奶奶。
程澈把老奶奶送到門外,就跑了回來,湊到張青林面前,輕聲說道:“老張,你知道這是哪家嗎?”
張青林愣住,搖著頭,心裡還尋思著,程澈今是怎麼回事,說話竟繞彎子了。
“這裡是18號那家,我剛問過,老奶奶說就她和她孫子在這住,她孫子還沒回來,我們就在這等他,這下可以問個清楚了。”程澈目視著張青林,說道。
眼看就到了下午,老奶奶說今晚就先留宿在她家。
此時,張青林正坐在院子裡的小竹椅上,仰頭看著石砌的牆頭上幾隻亂飛的蒼蠅。
程澈則是跟著老奶奶搭下手,簡單的幫幫忙,就在飯菜都上了桌,碗筷準備好時。
磚紅色的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從門口氣喘吁吁,跌跌撞撞的快步走進來一個人,嘴裡還喊著:“奶奶…奶奶…”
張青林聞聲看了過去,就見那人痴痴呆呆的看著手裡的一個粉色蝴蝶結髮夾。
沒錯,這就是上午在巷口看到的那個鬼鬼祟祟的人,程澈從屋裡走了出來,一看見他手裡的東西,便激動的去搶,而那人卻緊緊地握在手裡。
“老張,別讓他跑了,他手裡的是昕月的髮夾。”
兩人好不容易從那人手裡把江昕月的髮夾搶了回來,追問他是從哪裡得來的,卻怎麼也問不出來。
老奶奶見狀,前去阻攔,她說自己的孫子大壯得了痴呆症,沒錢治,現在越來越嚴重,請他們不要在強逼他了。
張青林和程澈瞅著老奶奶的孫子,看樣子是問不出什麼了,只好作罷。
一個晚上,兩個人都沒怎麼睡,總感覺大壯會跑了。
晨曦初露,程澈就坐在門口的階梯上,望著門口。
大壯傻呵呵的踱著步子走出來,被程澈攔在院子裡,插著腰問道:“大壯,你幹啥去?我問你,是不是你把那打火機寄到北京去的,還有,那髮夾你從哪兒弄來的?”
張青林聽到聲音,趕緊出來把程澈拉到一邊,“別吵醒奶奶,出去問。”說著,他倆把大壯拉出了院子。
程澈和張青林一個在左,一個在右,將大壯堵在牆邊。
“壞人…你們都是壞人。”大壯瞟著他們,既害怕又不敢大聲喊,雙手揉搓著自己的衣角喃喃自語。
“我問你,你是不是把一個打火機寄到北京去了?”程澈扶著牆,指著低著頭的大壯喝道。
就在這時,大壯突然眼神一瞥,用力把程澈推開,撒腿就跑。
程澈和張青林一路追著大壯,來到了東面的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