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簡單裝修的毛坯房,張青林和程澈吃驚的看著眼前的人,不敢相信,救他們的黑衣女子,竟然是——婉晴。
在北京初見的時候,她就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姑娘,沒想到居然這麼厲害,打起架來,一點也不含糊。
張青林已經沒有睏意和疲倦了,他站在婉晴身前,看著她從藥箱裡取出酒精和棉籤,把左胳膊的袖子捲起,露出一道鮮血已經凝固的傷口,她拿起棉籤,沾了一點酒精,輕輕擦拭著傷口。
程澈從上到下好好打量了一遍座椅上的婉晴,然後託著下巴,一臉的出奇和不可思議。
兩人都沒有說話,一直端詳著她。
婉晴清理好傷口,放下紗布,這才正過身站起來,她把左手的袖子放下來,淡定的收拾藥箱,收拾完畢之後,婉晴瞟了一眼土炕上的老七,遞給他們一個眼神,下巴向門外示意了一下,三個人就出了屋子。
婉晴說這次來吳州確實是因為公事,在她辦完公事之後,由於擔心張青林他們,所以也去了思月縣。
到了思月縣,恰巧就碰上他們進了澄海酒樓,後來自己也進去了,在裡面轉了一圈沒有找到人。
等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們被塞進麵包車,疾馳而去,看那些人不像好人,隨後就跟了上去,一路跟到了河南省,確定落腳點之後,就在想辦法救他們。
站在院子裡靠右的一棵梧桐樹下,婉晴把事情的經過對他們說了一遍。
張青林始終帶著懷疑的目光,他不能完全相信婉晴,他也不相信婉晴會冒這麼大風險來救他們,而且他們僅僅才見過幾次面而已。
老七的傷勢,並無大礙,休息兩天就沒事了。
但是大壯,自從離開黑礦區,就變得沉默了,臉上也不在浮現出以往咧嘴傻兮兮的表情,他換上了一副深沉面具,這個面具後面,有太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了。
晚飯過後,張青林和程澈就商量接下來他們應該先去哪裡,當然,尋找江叔和江昕月是必然的,在沒有找到他們之前,是不會回北京的。
張青林下午跟婉晴要了電話,給北京的茶樓打了電話,知道江叔還沒有回去,就跟周姐交代了一下就掛了。
正當他們商量是否要先回思月縣時,婉晴從門外走了進來,她一臉嚴肅的“咳嗯”了一聲,告訴他們暫時是走不了的。
然後把他們現在所處的現狀說明了一下:一、車子的輪胎被扎破了,二、沒有足夠的汽油,三、思月縣離他們現在的位置有些遠…
“那就不能坐汽車或者火車嗎?”程澈扭過頭打斷了婉晴的話。
“我還沒有說完,第四就是我們沒有身份證和足夠的錢了。”
“身份證和錢,吶…”程澈從褲兜裡掏出他之前放的身份證和三百元現金,拍到桌子上。
“婉晴說的是大壯和老七的。”張青林站起身,嘆了口氣說道。
突然,老七著急的跑了進來,指著大門口的方向:“大壯…大壯跑出去了。”
長溪這個不起眼的小村,夜裡沒有路燈,天一黑各家各戶就都關了門,只有村委會外面立了個電線杆,吊了一個燈泡,勉強照了一里範圍。
此時,一束手電筒的燈光,搖盪在空中,張青林正奮力向前追逐著,在手電筒光束的最前面,是大壯手舞足蹈慌亂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