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這夏初的正午,陽光足照,火辣辣的太陽毫不留情地炙烤著大地上的一切,大地被曬得發焦發燙,彷彿被一隻巨大的火爐罩住了,使人透不過氣來。
風也不知躲到哪裡去了,萬里碧空中飄著朵朵白雲,它們有的幾片連在一起,像海洋裡翻滾著的銀白色浪花;有的幾層重疊著,像層巒迭嶂的遠山。
每年的這個時候,北京城就進入了豬籠的日子,燥熱,乏味起來。
張青林正趴在茶桌上小憩,上午程澈來了之後,吃完飯就陪著江昕月去錶店修表了,周姐打來電話,有事請了假,就剩他一個人在“水雲藍天”,看了一會兒書,就睡著了。
“您好!請問江亥言在嗎?”這時,門口走進來一位身穿白襯衣的男人。
張青林猛地被這厚重的嗓音驚醒,忙不迭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向門口走去。
他看到門口站著一位四十歲左右的男子,穿著一件純白襯衣,黑褲子,髮型整齊的梳在腦後,手裡抱著一個尼龍袋子裝著的包裹。
他掃了一下這個人,說道:“他不在,找他有事嗎?”
男子見張青林相貌親和,稚氣,嘴角微微上揚笑道:“這是江亥言的包裹,地址留錯了,我特意從店裡跑過來,給他送這一趟,麻煩你轉交給他。”
張青林接過包裹,這包裹並不重,看了看上面的快遞單子,確實是寫錯了,“謝謝您嘞,上裡面喝口茶吧!”
“不了,我這還有事,先走了。”那男的轉身向外走著。
張青林見他走的匆忙,也沒好意思留他,忙說了一聲:“慢走啊。”隨後,他拿著包裹走到了茶臺那裡。
江叔的包裹?這麼多年也沒見過誰給江叔寄過東西,張青林好奇的看著手裡的包裹。
“青林,看什麼呢,誰的包裹啊?”江昕月和程澈從門口走了進來。
“吶,江叔的。”張青林把包裹遞給了江昕月,然後看著他們,問道:“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程澈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俯身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道:“那哥們神手,不到20分鐘就修好了,我和昕月還去了一趟劉奶奶家。”
“我爸的包裹?裡面什麼東西啊?誰寄給他的。”江昕月抱著包裹,顛了顛說道。
“這上面沒寫寄件人嗎?開啟看看不就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了。”程澈放下茶杯,把江昕月手裡的包裹搶了過去說道。
“吳州,思月縣?......這思月縣不是那個楓城嗎?”
江昕月嘟著嘴,把包裹搶了回來,“等我爸回來,讓他自己拆吧。”說完,便抱著包裹要上二樓。
“昕月,江叔一定是訂了什麼茗茶,咱們開啟看看唄,反正早晚都是要開啟的。”程澈覺得這包裹上的地址有問題,看了一眼張青林,拉住江昕月的胳膊說道。
“是啊!月月,最近生意不太好,要真是好茶,可以拿出來頂一下。”張青林轉過身說道。
江昕月眨眨眼,看著他們,想想他們說的也對。
“好吧!”三個人圍在那張梨花木茶桌前。
江昕月拿了把剪刀,把袋子剪開,開啟袋子之後,是一個黑色的紙盒子,盒子上什麼都沒有,她放下剪刀,眼中充滿疑惑的把扣在上面的黑蓋子拿了下來,裡面竟是一個老式的打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