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林神目凝聚,那時自己還那麼小,就經歷了那麼殘酷的事情,所有的親戚家人,一夜間都沒了。
爺爺至死也沒有說出父親的下落,而母親為了保護躲在小屋裡的奶奶和自己,被他們殘忍殺害了。
奶奶把一個用金布包裹的東西塞在了自己的懷裡,將他關在暗櫥裡才逃過一劫。
那群人殘暴的屠殺過後,外面竟下起了鵝毛大雪,自己躲在暗櫥裡哭得昏天暗地。
直到父親的摯友,江亥言來找他父親,才得以獲救。
自那天起,張青林就高燒不退,好在江亥言四處尋醫,他的病才得以緩解。
這二十年,隨著江亥言走南闖北落到了北京城。
但是二十年中,張青林都無時無刻提醒著自己。
不管天涯海角,上天入地,也要找出當年殺害家人的兇手。
“啪”一聲啐響…
那口清代的瓷盒,從架子上掉了下來,三瓣開花的躺在地上。
程澈向前一步,眉毛一挑瞅著張青林,指著他說道:“這回你可慘了,乾隆瓷盒啊!江叔回來一定饒不了你……”
張青林轉過身,眼睛定格在那地上破碎的瓷盒上,抬頭看向程澈,兩人的眼神觸到了一起。
張青林又看向那乾隆瓷盒,說道:“你都查到了什麼?別總拿無關緊要的東西來忽悠我。告訴你,你也別幸災樂禍,我知道你有辦法。”
程澈撇了撇嘴道:“張青林,你都沒聽我說完,就知道沒關係?我派人查到了當年住在你家隔壁的鄰居,他說聽到過你爸和幾個人說從六連裡發現的古墓裡拿出一份藏寶圖,他要找到那些寶藏,就可以治好你的病了,所以只有找到你爸才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張青林俯身把乾隆瓷盒的碎片撿起來,捧到梨花木茶桌上:“如果能找到我爸,早找到了,看你說得都是廢話,沒人知道他去哪了。”
“我已經著手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有結果。”程澈就知道他不相信,這次非要有個結果讓他看看。
“行了,你忙著,我走了……”程澈頭也不回的向門口的方向走去。
“老程,你給我回來,乾隆瓷盒據我瞭解是一對的,當初你爸只送給江叔一個,那另一個你肯定知道在哪,別再跟我廢話了,趕緊找來。”張青林走到茶桌前叫住了程澈。
程澈扭過頭,苦笑著臉道:“什麼人啊!你打碎的還讓我賠。再說,另一個乾隆瓷盒早就不在我們家了,我家老爺子現在那是一毛不拔,這次我可幫不了你。”
“喂,上唐八驥圖你確定不要了?行!以後沒事別來啊,你一來準沒好事。”張青林說著,低身從茶桌下,取上來一個精緻的大茶葉木頭盒子,小心翼翼地把乾隆瓷盒碎片裝了進去。
“你……”程澈氣得瞪圓了眼睛,指著張青林說道。
就在這時,“噠噠……”門口傳來了腳步聲。
“程澈?這大清早的,你們在幹什麼…”
一個長相甜美可愛的女子出現在了門外。
“嘿嘿,昕月,你怎麼來的這麼早。今天要是沒事,我帶你去逛街吧。”程澈聽到聲音,立即收回指著張青林的手,笑容像開了花似的轉過身說道。
江昕月穿著一身淡粉色的套裙小禮服,波浪大花的頭髮,蕩在圓圓的、嫩白的小臉兩側,胸前還抱著一個綠紋花畫卷盒,幾步走到梨花木茶桌前:“青林,這是你要的東西。”
江昕月是江亥言的掌上明珠,從小那是捧在手心裡的寶貝,自十年前她母親去世,就像變了一個人,再也不是那個嬌生慣養的江昕月了。
“月月,確定是那幅嗎?”張青林把茶桌上的東西都弄到一邊,騰出一個空地來,伸手接過江昕月懷中的畫卷盒,開啟把畫卷鋪展開來。
&n、寬40cm的帛畫就呈現在了他們面前。
程澈上前兩步,吃驚的看著桌子上的那幅帛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