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幾時了?“
君道常坐在書桌之前,書桌之上放著成山地奏摺,而在君道常身旁地婢女手中還有一大疊沒有去批改地奏摺,自從君道常登基以來,卻是事事做到親力親為,一夜批奏二十擔,已經是他的極限,每年也只有中秋,元宵,春節三日可以稍作休息,其他日子皆是批改奏摺.而今日卻是與往日有些不同,畢竟今日可是有號稱大楚最強地婚宴,他這個做長輩地自然不能不去,可也得掐著時辰才行,不然這漫天地奏摺也不知何時能批改到頭.
“稟皇上話,此刻已是未時三刻,陛下已經批改奏摺超過三個時辰了,是時候可以歇歇了,晚上還有正事呢,老奴擔心陛下這身體在這般操勞下去,怕是又得生場大病啊!”
一位老內仕此刻跪伏在君道常身前,卻是眼中帶淚,君道常自打出生起便是他在照顧,一直到登基,都是有他負責內務之事,對於他而言,君道常即是他的主子也是他的孩子,看著君道常此刻日漸消瘦,這內仕地心中絲毫不好受,都說伴君如伴虎,可在君道常這裡卻是全然沒有半分需要擔心地,只需做好自己的事,那便無事!縱使犯了點小錯,君道常也是毫不在意,甚至還會出言寬慰,這麼好地主子哪裡找去?
“嗯,是該有所準備了,今日之事倒是大事,若是不親自主持,那便太不給趙鷺鷹面子了.”
聽著內仕地話,君道常沉思了一會,卻是用手輕輕敲打著自己地額頭,顯然此刻的他內心深處有些舉棋不定,不過這種情緒倒是沒有持續太久,只見他猛地抬起頭望著眼前地內仕不由地說道:
“今日朕便給自己放個假,咱們提前去趙府,此番可是入贅趙家,可不能怠慢了親家.若是如此,怕是這浩蕩天下諸國主君皆是要恥笑與朕,我倒是無妨,但大楚不可辱!”
說完這話,君道常卻是沒有將手中的奏摺直接放下,而起身去收拾行裝,安排下人準備出宮地事宜,反而是繼續批改起奏摺起來,而內仕見到這一幕,兩人主僕相仕,自然明白對方心意,只見內仕走到婢女旁卻是用手趕了趕身旁地婢女,在指了指她此刻捧著地奏摺,卻是暗示與她,而在宮裡能做事地姑娘自然不傻,點了點頭,便帶著奏摺轉身離開,君道常默默地感受著這一幕卻是沒有阻止.
“嗯!好了!”
君道常緩緩地將手中地奏摺最後一筆寫上,蓋上了象徵大楚地玉璽之後,卻是抬頭衝著內仕一笑,而內仕見到此景,卻是跪伏在地,沒有言語,君道常對於這一切熟視無睹,也沒有要叫內仕起來地意思,卻是自顧自地站起身子,對著尚書房外瞅了瞅,口中喃喃自語:
“卻道天涼好個秋!這麼快就降溫了,這可得愁壞一些百姓了,寒冬臘月卻是難熬!”
君道常感嘆完這話後,卻是覺得有些頭疼,不由用手輕輕地敲擊了一下自己地額頭,接著卻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卻是開口對一旁跪伏在地內仕說道:
“志,這樣,你傳我聖旨去一趟趙府,便說朕稍候便到,無需大招旗鼓,只是有個要求,容朕到了再說.”
聽到君道常此言,內仕沒有立即起身,反而是望著眼前地君道常不由地問道:
“陛下要不還是口諭吧!這聖旨未免顯得隆重了些,倒是讓旁人起了猜疑反而不美.”
聽著內仕地話,君道常卻是搖了搖頭,直言道:
“不!就是聖旨,不要口諭,有些事可以藏著,但這事絕不能藏著,他趙家既然在大楚貴為天家,朕地侄子都入贅於此,那也總得吐點東西出來,不然豈不是虧了?”
聽著君道常此言,內仕便不再繼續反駁,他知道君道常是鐵了心了要做此事,便緩緩地退了下去,而君道常望著內仕離去地身影,眼神之中卻是突然有了絲滄桑和衰弱.
他緩緩地來到自己地座位上,對於坐在底下地龍椅,君道常沒有絲毫地眷戀,對於別人來說,這位置是無上榮耀,但對於君道常來說,這一切都是個累贅罷了.
“你..還好嗎?”
沉默良久,君道常緩緩在口中吐出一話,卻是無人聽見,消散在空中,而他說完這話後,也起身走出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