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一直都是平靜如水的霏塵此刻卻也有些哭笑不得,一時間卻是不知該如何開口,而玄鳥說完這話,卻是低了下頭,雖然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事,但這並不妨礙他此刻有些委屈.
“好了好了,都是一場誤會,公子笑呢便是君莫笑,公子是一個尊稱,指的是皇子之類的人物.而且你之前說的國師,微臣之類的也是一種尊稱,不太適合稱呼汪兄,你到時候還是改口喊他汪..汪公子或者汪丞相合適些.”
聽到霏塵的話,玄鳥此刻恍然大悟,卻是猶如小雞啄米一般,不斷地點頭,嘴上還說道:
“好的~師傅以前就說了,以後碰到師兄便都聽師兄的!師兄說什麼,我玄鳥便做什麼!”
聽到玄鳥這話,在看這他此刻的表情,一直不苟言笑的霏塵此刻臉上卻是會心一笑,用手輕輕地摸了摸玄鳥的小腦袋,伸出手將玄鳥的小手掌放在手中,輕聲說了句:
“一直趕路累了吧?咱們去吃飯!”
聽到霏塵的話,玄鳥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便跟著霏塵離開庭院之中.
兩人一路從庭院中游蕩過來,卻是霏塵特意帶著玄鳥走了些遠路,好讓玄鳥這個好奇鬼好好地欣賞一下,這大周丞相府的景色,而霏塵本身更是當起了一位夫子,替玄鳥解答一些建築的設計和用意,還有一些器皿有何作用,兩人一大一小,雖是第一次見面,但卻和諧.
足足遊蕩了半個時辰,霏塵與玄鳥才來到堂前,準備上桌吃飯,可這一進堂前卻是發現,汪直言此刻早已坐在上座,而一直陪在身側地君莫笑在此刻卻是不知去了那裡,而汪直言看見霏塵和玄鳥走了進來,臉上卻是保持著慣有的微笑,衝著霏塵和玄鳥說道:
“公子笑說他身體不適便不來一起用膳了,我讓廚房特意給他備了一份,送過去,就不用管他了,我們自己吃便是!難得今日你小師弟也在,不醉不歸.”
聽到汪直言這話,霏塵點了點頭,而玄鳥跟在他的身側有樣學樣地點了點頭,兩人入座以後,飯菜便被端了上來,卻是山珍海味,絡繹不絕,幾人大的圓木桌,卻是有些擠得放不下,而玄鳥望著桌上那些菜,還有菜中飄散出來的香味卻是已經忍不住開始咽口水了,畢竟他從小便被今別我帶到山上,在山中大多吃的便是素菜,偶爾有些葷腥的,也只是今別我從山下特意給他帶回來的燒雞,直到現在玄鳥還一直不清楚,山上人是不吃葷腥的.在他的意識裡,師傅吃啥他便吃啥,沒啥忌口的.
看著玄鳥在一旁胡吃海塞的,霏塵倒是沒有阻止,在他心底對於忌口這件事還是沒有太多的要求,看著玄鳥吃的那麼高興,他自然不會阻攔,而坐在上位的汪直言望著桌下這兩人,臉上卻是泛起一絲笑意.
飯菜過了几席,玄鳥的小肚皮卻是再也藏不下什麼好吃的,本來略顯消瘦的他,此刻的肚皮卻是撐到了天上,就差霏塵沒給他點一點,便戳破了,此刻的玄鳥躺在椅子上,卻是翻起白眼,嘴裡直道:
“不行了不行了!丞相別在上菜了,吃不下了!”
聽著玄鳥的話,汪直言和霏塵都不由地相視一笑,只是還沒等霏塵起身想要告別,汪直言卻是一把喊住了霏塵,輕聲說道:
“既然你師弟來了,那麼你師傅的用意我也猜到了,必定是喊你們回楚,只不過這樣一來二去的,你們入楚不會太容易,有些人還是不希望看到你入楚的,如果只是君莫笑一人,倒是沒啥問題,雖然也有人想要害他,但想他活的人卻是也不少.明白麼?”
聽到汪直言這話,霏塵想到了前頭卻是沒想到後頭,對於後面說的這事,難免一頭霧水,不過汪直言在此刻卻也沒有賣關子,直接開口說道:
“你可知道為什麼緣,焰,兩國明明已經攻進了你們大楚,而要選擇和談?真因為是怕底蘊不住,被鯤國打進來?還是另有目的,這事得你自己琢磨,但我能告訴你的便是,有些事不在明面上,卻是暗底下,這天下便是一盤棋,此刻你霏塵卻也只是一枚棋子,要想超脫棋盤,你師傅算半個,並不是他不能超脫,而是他自己不願,所以才有此說.”
聽著汪直言地話,霏塵若有所思,卻是閉口不答,而汪直言卻也是笑著望著霏塵,他今日該說的話已經說得夠多了,再說下去,那便沒有說這話的必要了.有些事明白了便是明白,不明白便是不明白.
兩人默契地閉口不談,卻是紛紛起身,各自朝著自己要走的方向而去,而直到出門之前,在那臨門一腳之處,霏塵方才開口說了一句雲裡霧裡的話.
“先生在北,而我去南.”
聞聽此言,汪直言愣了一下,接著便是大笑一聲,而玄鳥則是有些不太明白好奇地望著霏塵,而霏塵卻是沒有再繼續開口,拉著玄鳥的手便走出前堂.
一直到二十多年後,玄鳥想起師兄之前的這番話,臉上卻是有了些若有若無的笑意,直到二十多年後,玄鳥卻是憑著這話,一舉破境,世間再無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