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若是現在還執意爭吵,那麼這場戰打不打意義都不打了,人家來的可是鐵騎,不是那些富商攜帶的貨物,我們現在是兩軍對戰,不是山裡準備打家劫舍的土匪!”
終於在此刻冰靈爆發了,她拿起手中的劍望著身前這些校尉,最後將視線轉移到了木易身上,輕聲說道:
“我准許了,木易,現在你便去接管靖勳的鐵騎部隊,衝鋒營此刻番號改名為陷陣營,輕騎校尉靖勳為副將,你木易為主將,這一萬鐵騎就交給你了!”
只聽冰靈話音剛落,木易便立即跪伏在了地上,這位大楚老兵,天問老兵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此刻老淚縱橫,他木易不怕死,每一次天問團苦戰,死戰都是由陷陣營,都是由他戰在最前方,除了第一次陷陣營全軍覆沒,只剩下他一人時,他抱著兄弟們的那些墓碑哭暈在了墳地之後,木易便再也沒有哭過,可此時他卻哭的哽咽無比.
而靖勳聽到冰靈的話,雖然感到一絲意外,卻並沒有拒絕,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他知道這眼前白衣劍仙的厲害,殺人從來都沒有什麼顧忌,別看她平時沉默寡言,配上一副天上仙子一般的樣貌,可這一怒,沒有一個人不怕的..
冰靈望著跪伏的木易卻是沒有急於開口,而是轉身從靖勳那裡要來了行營玉符交在了木易的手上,望著眼前這位天問老兵,卻是珍重說道:
“得活著!”
聽到這三個字,木易沒有立即接過冰靈手中的玉符,而是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然後鄭重的回道:
“生死由命!我木易必當不負將軍重望!”
說完這話,木易一把接過冰靈手中的玉符,站起身便對還杵著的靖勳說道:
“靖勳校尉,還得麻煩你迅速點兵,讓那一萬騎兵兄弟在轅門上即刻準備行裝,陷陣營!死戰!”
聽到木易這話,靖勳沒有推辭,直接抱手回禮道:
“死戰!”
說完這話,兩人便匆匆出了軍帳外,各自準備出發,而另外兩位騎兵校尉看到兩人出去,紛紛上前對著冰靈抱拳,同樣還是那句:
“天問死戰!”
“天問死戰!”
兩個人說完這話,便默契地一起走出帥帳外,此刻的帥帳卻是隻剩下冰靈和三才兩人而已.
“這仗不好打,如果沒有援兵,那麼我們註定要被迫撤退,我也不知道這時候讓他們上前對不對,但感覺還是應該這麼做.”
聽著冰靈的話語,三才苦澀地一笑,卻是沒有回答他,而是轉身便也想跟著之前死人一起出去,只是一腳還沒踏出帥帳卻是突然回頭,衝著冰靈輕聲問了一句:
“如果說戰與不戰取決於我們,那麼這些兄弟死於不死應該便是取決於我了吧?這一仗,我怕是不得不死了,只是還希望大將軍活著,來年可以替我燒點紙錢,讓我可以好好痛飲一番!”
三才話音剛落,卻是沒有等冰靈回答便走了出去,這一走,卻是瀟灑自在,卻也帶著一絲決然,誰都不知道影響天下諸國曆史的人物,此刻卻心裡有所不平.
冰靈沒有出言阻止,甚至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知道明寒若這一舉,其實便是棄車保帥,想要提前進攻,換取自己活的機會,而鎮南山也樂得看這場鬧劇,歸根結底,他們都是大周人,為的便是大周活下去,而胡鬧和武神之間的搏鬥,無異便是日後兩位下棋人的不滿,此刻的三才便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便是帶著他那份計劃,走到最後.
琅琊城外此刻沙土飛揚,十萬虎賁鐵騎皆以出城,站在城門口處,望著身前的明寒若,聽著他的指揮,而此刻的明寒若卻是沒有急於開口,而是望著一方丘壑,他知道那裡便是天問帥帳所在,但他這番舉動真的能挽救自己麼?明寒若不敢想,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想,他走的本來就是一招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棋,但這一步,似乎是錯的,也似乎是對的.
深吸一口氣,他平復了此刻的心情,望著身後十萬虎賁鐵騎,這便是他現在最大的籌碼之一,他知道此刻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那怕是一步死棋,他也必須得走下去.
“汪慎!金東海!你們兩人各率部下一萬鐵騎,從左右兩側迂迴包抄,保障我軍衝鋒之際!不會受到埋伏!”
聽到明寒若開口,汪慎和金東海便快步上去,齊聲大喊道:
“是!將軍!”
說完這話,便各自清點已經準備好的人馬,開始朝著兩翼衝了過去,望著漸行漸遠地兩萬虎賁鐵騎,明寒若此刻臉上卻是帶了絲笑意,他心中有了底氣!這讓他接下來的話,更加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