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聲從庭院中傳來的腳步,猶如地府的奏樂,讓雲臺整個人都不由地龜縮到了一旁,他艱難地舔了舔嘴唇,嚥了口口水,卻發現整個人還是那般害怕,因為那怕此刻站在他身前的青衣也是有些顫抖.
此刻的青衣不由地捏緊了劍,凝望著門外,只要一旦這個人衝進來,青衣便決定和他一番廝殺,不管結果如何,都要保證身後這個“膿包”的安全.只是這腳步不知道是刻意為止,還是本來走路就慢,這門一直都沒有被開啟.
越是等待,越是焦躁不安的雲臺甚至害怕的幾經哽咽,不由開口跟身前地青衣說道:
“我不去..我不去大楚了,我不去了!我要活著,我想活著!”
聽到雲臺這話,青衣感到一陣惱怒,握住匕首的手此刻卻是青筋暴起,但他始終讓理智佔據著上風,沒有朝著雲臺刺下,而身後地雲臺望著青衣那些動作,卻是終於忍不住想要大哭起來,全被青衣一拳打在臉上,威脅他說道:
“你敢給我哭,我分分鐘這時候殺了你!”
聽到青衣這話,雲臺呆愣在了原地,但也只愣了一會,他便匆匆開口說道:
“你現在不殺我,等下進來的殺手也要殺我哇!那我橫豎不都是一個死?”
聽到雲臺這話,青衣卻是也愣在原地,不知道怎麼去反駁,可就在這時,那扇門卻緩緩地被推開了,從門外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嚇得雲臺直接嚷嚷道:
“要殺殺這個侏儒!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是別脅迫的.”
青衣聽到這話,沒好氣的望了雲臺一眼,手上的匕首卻是不慢,驟然間冷光溢起,眨眼間轉至人影身前!人未動,匕首先出鞘,一寸寒芒間,皆是鬼門徒,只不過這一劍卻是沒有奏效,便被那道人影輕易地攔了下來,輕易不覺皺起了眉頭,只是很快這眉頭便又舒展,眼前這進門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從城門外匆匆趕回的霏塵.
他有些好奇地望著青衣和坐在地上的雲臺,顯得有些哭笑不得.卻是沒想到此前在密道中那麼輕狂的一個讀書人,此刻卻是坐在地上大哭起來,還不斷地抽噎著,與自己腦海中的雲臺卻是完全不符.
“先生,這是..”
聽到霏塵的身影,雲臺不由地呆愣在原地,緩緩轉過頭,瞧瞧地從眼睛縫往外一瞄,卻是看到霏塵此刻正站在門口,卻是不知那裡來的力氣,直接跳將起來,使出渾身地力氣,重重地打在霏塵的胸口之上,這一拳霏塵沒有躲,也沒必要躲.
捱了雲臺那一拳,霏塵依然雲淡風輕,衝著青衣不由地說道:
“我們得走了,公子笑已經從北門離去,黑風寨那些兄弟將護送他,而我們帶著雲臺從另外一條路走,不至於太過顯眼,無論如何,讓雲臺先生成功抵達大楚,便是我們的任務!”
聽到霏塵這話,青衣卻是有些遲疑,沒有立即回答他,而是躊躇在原地,內心在不斷地掙扎,霏塵看到青衣這幅模樣卻是沒有多想,走到雲臺身前,便單膝跪地說道:
“讓先生受驚了!霏塵前來告罪,只不過形勢無奈,還請先生莫要責怪,我等下帶你和青衣去南門,到了那裡會有人接應我們的,還請先生莫要推辭!”
聽到霏塵這話,雲臺卻是直搖頭,不由地說道:
“不去了不去了!君子在乎於立功立德立言,而不是站在危牆之下,時刻擔心頭上這腦袋會丟,我要做的是大事,楚國怎能如此沒有禮數,想用我,卻也想偷我,如盜賊何亦?我為大楚敢於和故國相斷,而大楚卻沒有視我為青睞,隨意棄之!這大楚!我雲臺高攀不起!不去!”
聽到雲臺這話,青衣卻是火上心頭,立馬跑了過來,直接想給這個腐儒好好地來上一拳,卻是被霏塵攔了下來.
“你做什麼?先生豈是可以隨意辱打的?”
聽到霏塵這話,青衣便覺得心裡窩火,想到之前為這個腐儒死得那些人感到不值,這大楚為他步棋步了足足十年,黑風寨那兩千六百名兄弟更是落草為寇,背井離鄉十年,此刻換來的卻是這番言語,卻是讓青衣不由大怒!
只不過這怒火剛起,便又很快被撲滅,只見眼前令人一幕不禁令青衣有些哭笑不得,只見霏塵剛攔住青衣地手,自己卻是一拳打在了雲臺的脖頸上,然後一把將打暈了的雲臺抗在肩膀上,轉身便對原地的青衣喊道:
“走啊!人都暈了,沒那麼多廢話了,先走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