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過雨的街道顯得格外的冷清些,本來應該早起的小販們此刻卻是望著這雨,不禁犯起了一絲憂愁,這天下雨,註定是無客的一天,四周的茶樓,酒肆卻是好些,畢竟比起那些商販,他們好歹有個能遮風擋雨地地方,不至於讓客人淋成落湯雞,平常來往地商人大多會在雨天時,便來酒肆,茶樓做做,有些是為了找尋“夥伴”,有些卻是純粹為了解悶,但現在的琅琊城卻比以往要冷清些.不少人都說,琅琊要打仗了,對於商旅來說,這要打仗的城池,有大錢賺,但命卻是不一定保得住,所以有些商人早早地便離開琅琊城,而有些則還是在觀望,這大楚究竟要不要打。
“你們聽說了嘛?咱們這將軍不知為何開始大量收購油料和山中的毛竹,而且給的錢都比實價上要高點,最主要的還是現銀!”
一位穿著麻衣的茶客此時看茶樓之中卻是沒幾個人,不由地便開了這個口子,當做話題解悶,畢竟這雨天太空,更多人除了喝茶,還是喜歡聊些東家長,李家短的,但今日談及的事情,卻好像並不簡單,只見他身旁那桌有一位穿著華貴服侍的老爺,聽到這話,眼睛不由地一轉,卻是上前搭話道:
“嘿!能不知道麼!動靜都這麼大,這兩天可是鬧得琅琊城不少商戶雞飛狗跳的!只是那錢有那麼好賺麼?不說,這油料那支商隊會隨手大量攜帶,光是那山上的毛竹,大多都是琅琊城民之物,對於我們這些其他的國的商人,這就是添頭,看一看就好了!”
聽到大老爺這話,穿著麻衣的小哥卻是笑著搖了搖頭,輕嘆道:
“哎呦!這話說的酸呦!自己沒本事賺到錢!就在這裡說是添頭,結果到時候自己跑去張羅,你這種人,也就是這樣了!穿的人模狗樣兒,但鬼知道這衣服脫下來,是不是一個畜生呢!”
聽到這麻衣小哥夾槍帶棒的話語,那位老爺眉頭卻是微皺,臉上隱約有了些火氣,只是這火卻終究沒有發出來,他李鹿城在大周做生意已經不少年了,早就習慣了大周人動不動就在話語裡給你挑刺,如果你這時候火氣上來,去找他麻煩,指不定人家就直接躺在地上賴著你,到時候還得賠不少銀子,私了這事,麻煩的很,李鹿城撞見過這種事,卻是看過人,所以便不在繼續開口言語,省的惹麻煩上身,但是也苦惱自己的那一車貨物卻都是布料,那裡來的什麼油料,卻是錯過了一筆大錢!不由地搖了搖頭.
不過這事顯然沒完,那麻衣看到李鹿城不說話,還以為他慫了,便繼續開口諷刺道:
“你看看,你們看看,誒!這些商人就這幅德行,說到他們痛處,就憋著不說話,還覺得自己多委屈似的!要我說啊!最該死的就是這些商人,動不動就哄抬物價,搞得我們老百姓都沒衣服穿,指不定連飯都吃不上,而他們卻是顧著自己,只想著發那橫財!”
聽到這話,李鹿城的火氣卻是再也遏制不住,剛想要起身怒罵回去,卻是被一隻手攔了下來,只見身前一位公子卻是不知何時來到了自己身旁,此刻正用他的手牢牢地摁在李鹿城地肩膀上,讓他整個人都動彈不得.
“沒必要和這些人發火,多個傷了和氣,做生意嘛!和氣生財!”
汪直言輕聲衝著李鹿城說了兩句,卻是將手鬆了開來,轉身走向那位麻衣小哥,卻是問道:
“收購之事,是朝廷之事,豈是爾等可以私自議論的?若是人人如你這般說辭,那麼天底下還有那個人敢來我大周做生意,如果這些人不來,我大周何來富裕之說?又何來天下商業樞要之名?你們又那裡來的衣服穿和糧食吃呢?”
聽到這話,那位麻衣小哥卻是冷笑一聲,完全不把汪直言當一回事,只是看著汪直言一眼,便冷嘲熱諷道:
“呵!還操著一口大周雅言,倒是說得溜!只不過會說話,不代表是個人啊!畢竟這年頭,林子大了,什麼人都有!看似玉樹臨風,實則畜生不如的人多了去了!”
聽到這麻衣小哥這話,汪直言卻是沒有生氣,只是搖頭,詢問道:
“小哥何出此言?若是我說大周雅言卻不是人,那麼你這位說著大周話的麻衣小哥又何曾是人了?”
聽到汪直言這話,這麻衣小哥卻是氣的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把附近零散的人群目光全部吸引過來,卻是大口大罵道:
“說你是畜生!你還不愛聽了?說著我們大周話!卻幫著蜀國人撐腰,你這也算是個人?你說說,啊?我恥於和你同說一家話!”
聽到麻衣小哥這話,汪直言卻是沒有在理會,只是轉身對著那蜀國商人李鹿城說道:
“先生無比煩憂,我替這些只會呈口舌之利,卻無半點腦子的大周國人替你道個歉,還請你下次千萬還得來我們大周做生意,不要因為一些小誤會,便誤了賺錢的大計,那也可就得不償失!”
聽到這話,李鹿城倒是不由地細心打量起眼前這個文人,只見雙目秀麗,鼻尖小巧,光是看臉便覺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秀氣,在加上渾身上下的氣質,包括談吐,便可以斷定並非一般人,所以李鹿城卻也是在心中暗暗盤算一番,才開口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