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青衣這話,霏塵不由地側了側腦袋,臉上除了一臉平靜就沒其他的表情,彷彿一切的事與他無關一般,本來青衣還想看看霏塵好奇地模樣,可此刻一瞧霏塵這幅樣子卻是沒了繼續說下去的勁頭,直接轉身大喊道:
“榆木腦袋,不得勁,不得勁!”
看著眼前地青衣,小小地身子卻像是一幅老夫子教派,霏塵不由地會心一笑,倒是讓他想起私塾那位老夫子了,還有那天...想到這裡霏塵直搖頭,卻是不想再去回憶,關上青衣房間的門,轉過身便打算走去另外地房間,他此刻需要思考一些事,一些很重要的事,必須理清了才行,只是沒想到這剛轉身,太初卻是不知何時已經在自己的身前,一直站著卻是沒有說話,只是衝著霏塵憨憨地傻笑著.
“有事?”
霏塵率先開口,以為太初出現在這裡是找自己有事,但太初聽到這話,只是搖了搖,接著用那手指頭指了指霏塵身後地房間,揮了揮他那砂鍋大拳頭,似乎是在說,需不需要教訓裡面的青衣一頓,把房間給霏塵還.
霏塵卻是直搖頭,平靜地說道:
“他若是喜歡,就給他便是了,我對這種東西沒什麼要求,有床,能遮擋風雨即可.”
聽到霏塵這話,太初卻是點了點頭,似乎這個大漢卻是不怎麼愛說話,除了不得已開口的時候,一般都是惜字如金,這兩人一大一小,一個愛嘮叨,一個愛閉口禪,卻是像是風牛馬不相及的活寶.
告別了太初,霏塵便來到自己的房間,只見這間房倒也不算太差,屋子和青衣那間庭院房不一樣,卻是在樓層二樓,屋內的擺設雖然簡單了些,但也是坐北朝南的好位置,霏塵走進房間內,開啟了房間旁地窗戶,望這樓下看去,卻是能看到街上不少的商販,旅人,士兵在那走動,如果不是因為此刻有事,霏塵倒是不介意在窗邊多待一會.
做到了書桌上,霏塵卻是從懷裡掏出一張紅紙,用手輕輕一揮,這張紙表面的紅色便悄然淡去,隱隱浮現了一行符號,霏塵望著眼前地符號卻是饒有興趣地研究著,不過片刻,只聽他嘴唇微動,如果有人此刻會唇語,那麼必然能聽得出,霏塵此刻說的話竟然是:
“三日之內,進入將軍府,偷得虎噴軍陰符.”
楚國質子府
此刻的君莫笑卻是望著窗外枯黃地庭院不禁有些發呆,按理說各國質子雖然是那抵押地人質,但無論怎麼說,表面上的功夫還是應該過得去,最起碼得有一套配得上各國身份的府邸,府邸的裝潢之處必然也是常與一般百姓之家,而低於朝廷三品以下的格式才算符合常理,但君莫笑這間質子府卻是難以言說,只見圍牆之上的瓦磚此刻卻是顯得有些破漏,而一旁地牆體也大多有些破損,嚴重之處甚至隱約出現了黑斑,裂紋,庭院裡按大周配置,質子府享用的侍從,婢女都是由大周配賜,由宗人府下發,但這間質子府的僕人卻是寥寥無幾,除了此刻有一位婢女在庭院摘自己耕種地野菜以外,卻是隻有君莫笑身後地畫月一人.
“唉..看來,我的預想卻是沒錯,果真要動手了..”
君莫笑望著窗外發呆良久卻是忽然吐出這麼一句話,讓畫月不禁有絲皺眉,接著卻是直接道喜:
“恭喜公子可以班師回朝,不用過這苦日子了!”
聽到畫月這話,君莫笑卻是直搖頭,望著身後地畫月,不禁拿起自己手中的木扇敲了敲畫月的腦袋,意味聲長的說道:
“恭喜麼?怎麼恭喜?拿我的頭去恭喜麼?那可不行!”
聽到君莫笑這話,畫月卻是不解,但看著自己家公子此刻的神情異常認真,卻是讓他不在繼續言語,只是將頭埋了下去,細心地再去咀嚼君莫笑剛才話裡的深意.
似乎並沒有注意到畫月的舉動,君莫笑不由地嘆了一口大氣,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編織的木椅之上,輕聲地對畫月說道:
“傳遞信之人可有曾說,準備何時動手?”
聽到這話,畫月急忙跟了上前,用餘光掃了掃門外,確定沒人之後才輕聲說道:
“三日後!”
聽到這話,君莫笑不由地皺起了眉頭,站起身子便來到庭院處,望著眼前地正在割菜的婢女不由地揉了揉自己地眉頭然後轉身對身後地畫月說道:
“準備好馬車,我們去一趟遼遠將軍府.”
聽到君莫笑這話,畫月沒有絲毫地猶豫,點頭稱是,便轉身就走,留下君莫笑和婢女兩個人站在庭院之中,君莫笑望著眼前地婢女不由地嘆了口氣,卻是沒說其他話,而是打算轉身走回房內,卻是在這時,一陣風掠過,帶著樹梢上那僅有的幾片落葉墜落到君莫笑的身上,君莫笑伸手隨手一抓,拿下一片杏黃色的落葉不由地感嘆道:
“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