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走水路,運送到京城最快也需要半個月的時間。
更別說,對方本就有意為難晏家,又豈會給他們半個月的時間去運送糧食。
宴語歡一邊思索著解決問題的方案,手指無意識的敲打著桌面。
“叮咚、叮咚”,不大的聲響,如同雷霆一般重重的砸在曹大掌櫃和梁大掌櫃的心上。
比起已全盤托出的曹大掌櫃,梁大掌櫃的臉色更加難看,面色慘白,嘴唇毫無血色,豆大的汗水,就如同雨滴一般,不斷的從他的額頭上滴落,一眼瞧過去,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梁大掌櫃的只剩下一口氣,馬上就要奔赴黃泉。
原本正在沉思的宴語歡,眼角餘光無意中瞥見梁大掌櫃。
這個時候急匆匆的跑來找她,怕是布料鋪子也出事了。
“梁大掌櫃,你說說吧,你管理的鋪子出了什麼問題?”宴語歡問道。
然而,等了好一會兒,梁大掌櫃的也沒有開口回應,傻愣的跪在地上,一副好似僵硬了的屍體一眼。
曹大掌櫃見狀,用手肘碰了碰兩大掌櫃,催促道:“想什麼呢?沒聽見郡主問你話嗎?趕緊說,你鋪子出什麼事兒了。”
梁大掌櫃這才回過神來,“咚”的一聲,用力的磕在了地上。
“今兒個奴才檢查倉庫存貨時,發現昨兒個賣出去的那批流雲錦,赫然是一批含有微毒的劣質品,布匹上的毒素倒是不重,只是會讓面板敏感之人會覺得渾身瘙癢,而經過太陽的照射,毒素便會積攢在面板之上,最後渾身起疹子。”
“這麼嚴重的紕漏,最初接收布匹時,為何沒有察覺到?”宴語歡怒聲喝問。
曹大掌櫃聽完梁大掌櫃的話,眼睛都瞪直了。
比起糧食鋪子沒糧售賣,布料鋪子的紕漏才是最為嚴重的。
糧食鋪子沒有糧食可賣了,至多店鋪關門歇業便是,等糧食運送回來,再繼續開業。支付不了十萬旦的糧食,他們也至多就是賠償銀兩。
可這布匹若是出了問題,讓人得知有毒,那可是毀滅性的打擊。
這之後無論鋪子怎麼挽回名譽,百姓們也難以再相信,就怕自己花費真金白銀,最有卻買了有毒的布匹。
這次是微度,只是瘙癢起疹子,下次呢?
下次會不會直接就是要人性命的毒布匹?
曹大掌櫃這會兒都不知道是該感嘆自己與梁大掌櫃的倒黴,還是同情梁大掌櫃的。
“接收這批流雲錦的正是奴才,當時奴才為了確保布匹沒有任何的問題,奴才接連抽取了四五匹布料檢查,並未發現有任何的問題。奴才也不知道為何不過短短十日過去,這批流雲錦就出了問題,成了有毒的劣質布匹。就連昨晚將倉庫裡補充鋪子裡的時候,奴才也沒看出那批布匹有任何的問題。”
直到今天早上,他同往常一樣前往倉庫檢視之時,突然在那批流雲錦上聞到了一股難聞的味道,而這股難聞的味道對於售賣布匹以及製作的人都不陌生,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應該是製造布匹時,加入的某個物質加多了,這才導致布匹含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