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雲漪坐下為晏語歡斟酒,聞言翻了晏語歡一眼,將酒壺重重擱下。
“在你心裡,為孃的就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啊?”
晏語歡撇了撇嘴,道:“這不是生怕娘怪我處置那些老人嘛,畢竟都是跟了娘許久的....”
晏雲漪拿起銀箸,夾了一塊肉放在晏語歡碟中,說道:“若想成大事,便不要向後看。”
晏語歡自是明白這句話的,這些時日每每有些不忍心時,江祁年也會如此勸她。
“咱們府中廚司做的蟹粉酥,娘是最愛吃的,今日怎麼沒讓他們做?”
慧娘笑著道:“今日這些膳食,都是夫人親自庖廚,做給郡主吃的。”
晏語歡受寵若驚的捂住了嘴巴,眼底的狡黠卻藏無可藏。
晏雲漪無奈笑道:“平日裡不少為你庖廚,也沒見你如此感動過,小猢猻裝什麼裝?”
晏語歡聞言自是不裝了,笑嘻嘻的將碗中的肉塞進嘴裡,一瞬間眼睛便亮了起來。
“唔!嚎次!”晏語歡一邊咀嚼一邊豎起大拇指。
晏雲漪被逗的樂開了花,為人父母的,最願意看的就是孩子吃飯時的模樣。
後幾日,晏語歡全身心投入到了晏家產業的經營中,每日都在不同的店鋪幫手。
這日酒樓對面空置了許久的兩層屋子來了人,春桃見了就回酒樓報信,晏語歡正在櫃檯後算賬,聞言抬起頭問道:“可看清是什麼人了嗎?”
春桃撓了撓頭,回想了一下,說道:“看那穿戴像是官眷,身邊隨行了五六個僕從,是牙行的人帶著進去的,怕是要租下鋪面,也不知是開什麼營生的。”
晏語歡用毛筆尾端蹭了蹭後頸皮癢之處,不甚在意道:“你找人盯著,若不是開酒樓的,就不必管了。”
夏掌櫃走來問道:“郡主,若是開酒樓的,咱們如何應對啊?”
晏語歡語重心長道:“人永遠不要為了還沒發生的事情而焦慮,明白嗎?”
夏掌櫃聽不懂什麼道理,只知道若是那酒樓開起來,這自家酒樓的生意自然就會受到影響。
晏語歡看出夏掌櫃的神色異常,便轉頭問春桃:“讓你準備的新菜品,可準備好了?”
春桃笑著應道:“早就備好了。”
夏掌櫃聞言疑惑道:“什麼新菜品?”
晏語歡笑著拍了拍手:“上鍋!”
不多時,酒樓中央的大桌上,便擺上了燒茶用的炭爐,後廚的人將一個大鍋端出來,擱在炭爐之上,眾人靠近過去,只見大鍋中有幾塊凝固了的醬料,還有一整塊凝固的油塊,餘下七七八八的大料,晏語歡提來熱水,沿著鍋邊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