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顧不上老莊頭威脅的事,交代了莊嚴幾句,趕緊帶著慧娘和春桃回府。
果然,剛到府門口,就看到晏夫人揮舞這玉如意將宣旨的使者往出趕,嘴裡還嚷嚷著。
“入宮?我和女兒就是死在外面也不可能入宮,你算什麼東西也敢來請我?狗皇上真想我們回去,讓他親自來請,八抬大轎的將老孃請回去。”
慧娘站在原地不敢動,宣旨的使者連連嘆氣,又不敢動怒,只是趕緊退避。
晏夫人平時都金尊玉貴,雖然也有些離譜行為,但是從沒這樣粗魯奔放過,晏語歡這還是第一次見。
看來這個便宜娘被那個皇帝渣爹害的不輕,不然也不會這麼激動。
晏語歡趕緊上去安撫幾句,給晏夫人哄好了,這才想到為了晏夫人不為難江祁年,已經有幾日沒見過他了。
正想著,走到了暖房。
春光正好,江祁年側臥在窗邊的一張外塌上,一手拄著腦袋,一手捏著一本詩經,衣領大大的敞開,頗有些放浪形骸的樣子。
沒想到這人還有這副樣子,晏語歡輕咳一聲,“看來我不在的這幾天你恢復的很好。”
江祁年扭頭,見是晏語歡,趕緊起身。
“奴不知道是郡主來了,郡主恕罪。”
他一秒收起了那副輕鬆愜意的模樣,讓晏語歡有點不適。
伸手將他拉起來,兩人並肩坐著,晏語歡將在鹽莊的事說給江祁年聽,“賬目對不上是肯定的了,損失些銀子事小,只是不知道他們將這麼多私鹽弄哪裡去了,一個不小心,就是殺頭的死罪啊!”
江祁年的手指在晏語歡的手心處慢慢的摩挲,晏語歡只覺得癢癢的,卻不捨得將手抽回,這個狐狸精,總是有新花樣。
“或者,可以從佃戶的身上入手。”
他慢悠悠道,“像鹽莊莊主這樣的人都是貪心不足的,不可能只損害東家的利益,對佃戶只怕更苛刻,佃戶肯定與這些人離心,或者能知道點什麼,會告訴我們。”
江祁年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輕而易舉的說了“我們”兩個字,不由得有些臉紅,而晏語歡有了辦法更是開心的忘乎所以,一把攬過他的肩膀,在他臉上啄了一口,大大咧咧道,“我就知道你最聰明,果然不錯,我現在就去和娘說,帶著你一起去鹽莊,一定把事情查的水落石出。”
江祁年手輕輕的撫住臉,看著晏語歡風也似的飄出去。
可剛剛到晏夫人處,晏語歡就成了霜打的茄子。
“你還想帶著江祁年去鹽莊?歡兒,娘和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能將心放在一個男人身上,你怎麼就是不聽?你非要走孃的老路?”
可能是想到了年輕時候的一些事,晏夫人的眼底含淚。
晏語歡趕緊一把抱住晏夫人,一張小臉湊在晏夫人的懷裡,小聲辯解。
“娘,你就信我一回吧!女兒真的不是因為喜歡江祁年才要帶他去的,這是晏家的大事,女兒怎麼可能只顧兒女情長。再說,女兒一直記著孃的話,不會只愛一個男人的,娘相信歡兒好不好?江祁年很聰明,他能夠派上用場,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