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麼打算？”蘇沐沐皺著眉頭，他是九歲的大孩子，至於這樣哭嗎？
“沒有打算，不想見他們。他們也不是我的親人，小師妹你想什麼我都支援你。”青木不想說親孃的要求。
在他眼中，那不是親孃，那是差點害死他的女鬼。
“那就不認！反正他們家也蹦躂不了多久。你認了，到時候還得給他們免費超度，划不來，要吃大虧。”蘇沐沐的話，讓青木氣笑了。
“小師妹你都不安慰安慰我，居然想著划不來的事情，我好難過的。”青木咬著嘴唇，其實他也很想哭，很脆弱。
“安慰人，我可不會，你去找七師兄。要不，我明天請你吃大餐，全京城的酒樓，隨你挑。”蘇沐沐想著自己不開心時，吃東西就能開心。
“一言為定，我去找七師兄，讓他也送我點東西。”青木立刻就被治癒。
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是一頓美食治癒不了，如果有，那就兩頓。
“七師兄能有東西送你？算了，你趕緊去吧。”蘇沐沐想著七師兄大概就能送得起穿過的襪子。
只要不露腳趾，在他們師門那就是好襪子，可以當禮物送給彼此。
這時，華老爺子跟其他三房一起商議，大家一起湊了湊拿出來兩萬兩銀票。
雖然跟他們全家人的命比起來，真的不算多。
但是囊中羞澀，拿出這麼多，已經是極限。接下來的大半年都要過縮衣節食的日子。
“沐沐呀，我們華家看起來挺大，但是這進項真不多。所以……這錢往後再給你多補一些，目前只有這些。”華老爺子挺不好意思。
他們華家人清高，練武個個行，但是腦子用來賺錢，那就不行了。
“足夠了，不用再補。這個是護心丹送給您，能夠延年益壽。如果遇到危險，還能撐一口氣，等我來。”蘇沐沐看都沒看華家給了多少。
直接掏出來贈品，她可是大方的小姑娘。
“老頭子我又佔便宜了，我們華家日後任你差遣。”華老爺子是族長，代表全族。
這話的分量，已經超出了兩萬兩銀子。
“那我可就當真了。”蘇沐沐笑著接受好意，雖然她不一定能用得上。
蘇沐沐在一炷香到達前一刻回到靈堂，看著淚眼婆娑的楊婉跟華開羽，嘆口氣。
她年紀小，弄不懂男女的感情。
但是她見過很多人，有的為感情要死要活，有的是靠出賣感情為生。
所以感情到底是好是壞，她也不懂。
“小天師，我跟孩子下輩子還能做母子嗎？這一世，是我對不住他，沒能讓他到這個世界看一眼。”楊婉摸著肚子。
她給孩子做了很多小衣服，鞋子，可惜都沒用上。
“也許能……”蘇沐沐對這件事沒法說。
嬰靈跟尋常孩子靈魂還不一樣，所以她不知道，也不想去算。
因為這孩子本就福氣薄，越算越薄，現在這樣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謝謝您，我做好準備了。”楊婉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丈夫，然後轉過身去。
蘇沐沐口中唸唸有詞，很快一扇金門開，楊婉沒有再回頭，非常堅定地走進去。
華開羽跪在地上，沒有再哭。他們夫妻許下了生生世世在一起的諾言。
這輩子，他對不住她，因為家裡有父母，所以他沒法承諾一輩子不再續絃。
只能承諾下輩子，下下輩子去找到她。
“蓋棺。”蘇沐沐讓華開羽蓋棺，然後再用硃砂在棺材上畫符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