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居內燭光閃爍,在清風中搖曳,將兩道身影拉的格外的悠長。
諸葛刑雲豁然起身,莫名的察覺到一絲怪異,但顧及到掌門師尊的駕臨,也來不及多想。
林泇瑤站在身旁,斜眼輕瞟了一眼,見諸葛刑雲木訥呆愣地站著,不耐煩地道:“師傅駕臨,你發什麼呆?”
“哦!”驚醒中的諸葛刑雲立即躬身行禮:“諸葛刑雲,見過掌門師尊。”
紫陽真人出關,彷彿又年輕了幾歲,卻依舊仙風道骨,那威嚴迫人的氣勢,不枉一代宗主的身份。
“梧桐居稍顯清冷,卻利於你體內的熱疾,但也不是長遠之計。”紫陽真人輕晃幾步,臉上也驟現愁意。
諸葛刑雲皺眉道:“難道光憑這千年寒潭之氣,不足以治癒我體內的熱疾?”
紫陽真人微微蹙眉,道:“既然你已經知曉,為師也不多說,只是要如何才能治癒,為師暫且還沒有萬全之法。”
諸葛刑雲一陣晃神,想起獨孤燁的話,似乎與之無二,頓時陷入愁思冥想之中:“如此說來,獨孤燁所說不假?”
“師傅問你話呢。”林泇瑤一臉痛恨地敲了敲諸葛刑雲的腦袋,怒道:“你開什麼小差?”
諸葛刑雲暗自咂舌,偷偷瞟了眼紫陽真人,才低聲憨笑兩聲,小聲問林泇瑤:“什麼話?”
紫陽真人也略顯尷尬,卻神色不改地咳嗽兩聲:“你在這安心住下,至於如何治癒你體內熱疾,還得從長計議。”
諸葛刑雲見紫陽真人離去,才鬆了口氣,若不是獨孤燁早有“命令”,他一定會忍不住詢問關於獨孤燁的事情。
“諸葛刑雲,由於你對師傅不敬,儲量行動你也跟著參加。”林泇瑤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諸葛刑雲一臉懵逼,不就開個小差沒聽清楚師尊的問話,怎麼就被扣上對師尊不敬的罪名?
這冤的都沒處說理,只能跟著兩位玉珠峰弟子下山儲量。
“諸葛師弟,儲量這種事玉虛峰弟子一向不參與的,你這是怎麼個情況?”其中一個渾圓肥胖的弟子,一臉好奇地問。
諸葛刑雲只能說是下山歷練有助修行,藉著聊天的話題才知道他叫元寶,倒是個新穎的名字。
這位元寶倒是個熱心腸的人,整個就一話癆,自來熟的性格挺招人喜歡。
據他所說,他本是個四處流浪的孤兒,過著朝不保夕的乞討生活,是歐陽華長老見他可憐,特此帶上了天雲宗。
諸葛刑雲點頭道:“歐陽長老是個老好人,人挺好的。”
“就你說他好,這每年儲量不都是你,真是個憨貨。”一旁沉默寡言的陸道友,不冷不熱地冒出一句。
元寶卻不以為然地憨笑兩聲:“他算是救了俺,俺這大身板出點力氣也不為過。”
陸道友嗤之以鼻,繼而看向諸葛刑雲,道:“看你這也不想歷練,倒像是被處罰下山的。”
諸葛刑雲閃爍了幾下眼睛,俗話說看破不道破,他這是誠心奚落找茬來的,但對於師兄也不能言辭過激,尷尬地笑道:“沒辦法,咱們都是苦命人啊。”
陸道友冷“哼”一聲,道:“我跟你倆可不一樣,要不是順帶下山辦點事,我才不會淪落至此。”
諸葛刑雲偷偷吧唧了兩下嘴,也懶得跟他做口舌之爭。
三人一行倒也順利,很快便到了崑崙山下的一座村莊,只不過剛好趕上了日落時分,集市早已關閉,只能暫時找客棧借宿一宿。
因為預算有限,只能開一間房間,陸道友倒是不客氣地睡在了床上,另兩位就只能在椅子上將就一晚。
清晨,三個到集市購買了糧食,都是大包小包扛在肩上,路過行人紛紛側目,讚歎著:“真是好氣力。”
若非都身懷真元,這些足以壓死普通人,諸葛刑雲第一次嚐到儲量的辛苦,決心要謹言慎行,絕不再給林泇瑤尋找機會來整自己。
“都歇一歇,你倆吃點啥去,我到對面辦點事。”陸道友將糧食放在一家麵館門口,奔喪似的一拐彎就跑的沒了宗影。
“怎麼辦?”元寶扛著近千斤重的糧食,回頭詢問諸葛刑雲。
這種情況下還能怎麼辦,諸葛刑雲卸下肩頭的重擔,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道:“還能怎麼辦,放下休息等他了。”
“哦!”元寶憨憨地放下肩頭的糧食,也一屁股坐在地上。
麵館跑堂的出來瞅了一眼,笑嘻嘻地道:“兩位小哥要不要進來吃碗麵?”
提及吃的元寶就忍不住開始掉哈喇子,諸葛刑雲丟給他一個白眼,摸了摸懷裡,咂舌道:“那……那就吃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