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辦完，顧雲瑤把大門鑰匙交給汪平安就離開了。
她還有件重要的事，就是去找廚師。
她清楚地記得，肖老曾經說過，他有一個侄女學過廚藝。
那還是他們幾個人第一次聚餐的時候，肖老感慨地說：“我一直覺得我家侄女做的飯菜就不錯了，在鄉下，一直以為是沒啥吃的才對你送的飯菜念念不忘。如今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妹子的廚藝比我侄女強多了。”
當時，顧雲瑤好奇地問：“肖大哥，你侄女家在什麼地方？她在什麼地方工作？一定是掌勺師傅吧？”
肖老搖頭苦笑著說：“那孩子命苦，嫁了個男人沒幾年對方就病死了，扔下她和孩子，現在跟我生活在一起。她是國營飯店的臨時工，如果不是被我拖累早就轉正了。”
顧雲瑤知道肖老沒別的親人了。
在鄉下的時候，就是這個侄女給他郵寄了棉衣和內外衣，就像他親生女兒一樣。
顧雲瑤想開私房菜館的時候就想到肖老侄女。
這姑娘對犯錯誤的伯父實心實意好，人品應該沒問題。
她想看看對方，如果對方老實木衲就當廚師，如果精明幹練就當經理。
昨天晚上，她還寫信給王蒙，說計劃開飯店，想找幾個靠得住的轉業兵。
不管是管理還是保護私房餐館安全，轉業兵肯定靠得住。
當然，她怕王蒙擔心，說這幾個月掙了點錢想做投資，把孩子們安頓好。
她相信：王蒙能看明白自己的話外音。
等孩子們有錢傍身了，兩人的事也會順利。
此刻，顧雲瑤走到京大傳達室，平靜地對保安說明來找肖教授。
保安是一位五十多歲的男人，他異樣的眼神掃過來。
然後，查了下課程表說：“肖教授有課，五分鐘以後下課，等會通知他可以嗎？”
顧雲瑤暗暗後悔自己不該來，等晚上讓達軍把肖老帶回來多少，這事整的。
她平靜地說：“可以，麻煩你了。”
保安旁敲側擊的問：“妹子和肖教授是？”
顧雲瑤急忙解釋，“實際上，我是來找肖教授侄女的，因為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工作，所以來問問肖教授。”
男人這才收起探尋的目光，歉意地說：“不好意思，剛才我誤會了。”
顧雲瑤心裡嘀咕，誰都有八卦心。
她不在意地說：“沒關係！”
幾分鐘以後，肖老匆忙趕過來，看到顧雲瑤疑惑地問：“妹子，你怎麼有時間過來了？”
顧雲瑤直言說：“肖大哥，我想見見你侄女。”
然後，她才說：“這都中午了，我請肖大哥吃飯，我們邊吃邊談。”
肖老點頭建議說：“我侄女就在不遠處的國營飯店工作，我們過去見見她，再順便吃點飯怎麼樣？”
“好！”
兩人走出去，往不遠處的國營飯店走去。
保安徹底收起了八卦心，習慣性關注起校門口的一對對若即若離的男女同學，再次開啟了八卦心。
十分鐘以後，顧雲瑤和肖老走進一家國營飯店。
雖然改革開放的政策還沒有公佈，大街小巷做買賣，賣早點的攤床逐漸出現，街邊各種特色的飯店的出現，大大影響了國營飯店的客源。
按理說，現在是中午時間，國營飯店肯定客滿。
此刻，卻顯得冷冷清清。
肖老愧疚地說：“我侄女雖然廚藝不錯，因為是臨時工，每天只能當服務員。”
顧雲瑤理解地點頭說：“肖大哥我知道，有本事的人未必得到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