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熟人的女生非常輕鬆地和大家打了招呼,賀寧州卻也在這時關上了教室的門,示意大家隨便找個位置坐下,自己則站在講臺上對他們說:“非常感謝大家的到來,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裡我們就要一同在這裡進行主持的排練,我是你們的同事也是組長,大家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找我,感謝大家的支援!”
說著還鞠了個躬,魏明陽和紀明琪立刻熱烈歡呼加拍手,沈星河的手一邊跟著動作一邊恍然大徹:原來他就是那個“神秘”的唯一的大二主持人?
這一認知差點讓她飛躍起身!
只聽那位學長又道:“接下來要和大家說一下排練的要求,原則上是隔天一次,也就是今天週日,接下來的排練時間就是週二、週四,這樣,我每次都會提前至少五個小時通知大家排練的時間,可以允許你們請假,但次數不能超過兩次,在你們的表現基本符合我的要求之後可以稍微放寬,希望大家多多努力。”
沈星河想到這所謂“隔天”一次的中間那天正是她和那位學長排練節目的日子,心裡當真覺得十分歡喜。
“下面是關於主持的要求,等下我會給你們發下主持的稿件,希望你們能在五天之內背下來,也就是第四次排練時不允許還有人帶著稿件,除此之外我對你們主持方面的要求也比較高,只要你們的表現有問題就會立刻糾正,直到讓我滿意為止,希望你們做好心理準備,並且在休息的時間多多努力一下。”
這……沈星河只能說自己一定會努力,儘量達到學長的要求。
“現在我就把稿件發給你們,你們先看一遍,熟悉一下,然後我們就開始練習。”
說完他就將稿子給他們發了下來,沈星河一看就有一些“……”,通常情況下這種晚會上的一些臺詞就是比較……囧囧有神。
不過這也並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她需要做的只是熟讀並背誦而已。
接下來的十分鐘時間內教室裡都沒有人說話,全部在看自己的稿件,沈星河前前後後看了三四遍,終於聽到那學長再次開口:“現在你們就一次到臺上來練習一下開場部分,假設你們真的在主持迎新晚會,先從魏同學開始。”
賀寧州並沒有讓他們集體上去練習,而是每個人先將自己的臺詞說上一遍,這個做法自然比有人配合更能夠考驗主持們的“演技”,還是比較高階的“無實物表演”那種,眼下魏明陽上了講臺,先看著他們微笑一下,“親愛的同學們,大家好!……”
根據稿件上顯示的內容,他確實是負責開頭的,不過這位同學的主持真的非常不錯,眼神穩定,面帶微笑,聲音洪亮,看得出沒有一丁點害羞和怯場,而且他也不需要經常看稿,顯是已經將一部分內容印在自己的腦海中。
沈星河一邊在下面充當觀眾一邊心裡就有些忐忑,賀寧州一直沒有指出過他的問題,也就意味著他沒什麼值得指責的,沈星河卻很自知,自己無法做到他這個樣子。
因為自己站在臺上時很可能會緊張,會臉紅,甚至可能會因為臺詞而笑場,並且還有些畏懼觀眾的眼神,所以一定不敢和他們對視。
要是她這個樣子到了臺上,一定會讓那位學長非常不滿,並且讓她重來無數遍吧?
沒過多久魏明陽的開場就宣告結束,賀寧州帶頭拍了拍手,“不錯哦,希望大家都按照魏同學的表現來,這樣我們的排練就會輕鬆不少,指不定隨便來個幾次就可以休息了。”
魏明陽向大家揮手致意,然後就回到了座位上,接下來第二個被喊上臺的正是紀明琪。
沈星河的手心甚至冒出了細細的汗水,同時也在心裡提醒著自己,現在只是練習時間,所謂的“觀眾”一共只有三個人,他們應該也不會將她的表現錄製下來引得滿世界嘲笑,所以也沒什麼可懼怕的,自己要做的就是盡最大的能力發揮,然後聽從學長的指點即可。
紀明琪是相貌很清秀,性格很開朗的女孩,給人的感覺非常舒服,此時她也落落大方地站在他們面前,面上是淺淺的笑意,說話聲音乾脆利落,她對臺詞的熟悉程度不如魏明陽,時不時就需要看上一眼,可她卻在每次說話的時候都會抬頭看向他們,並且神態自若,顯示出了非常優秀的心理素質。
那位學長看錶情也是非常滿意,並且也沒有提出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只是說這個狀態不錯,讓她儘量保持,其他的可以等她背下臺詞之後再看。
沈星河卻沒辦法替她開心,因為下一個一定會輪到自己,在前面兩位的表現都如此優秀的情況下,倘若自己表現不好一定會讓學長非常失望。
紀明琪也向他們鞠了一躬便下了臺,賀寧州又說:“看樣子我們今天的排練非常輕鬆啊,很快就可以休息了。下一個,靈依。”
沈星河拿著自己的稿子走上臺,而從她站上講臺的那一刻開始,她已經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麼表情。
她不敢看著任何人,卻感覺三個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她的面上,她的心跳變得非常劇烈,面部開始發燙,她試圖讓自己微笑出來,卻覺得任何肌肉都變得非常僵硬,也不知道在他們眼中自己究竟是什麼表情。
她又看向稿子,也學著紀明琪的樣子看一句就唸出一句,每次都看向前方,儘量讓自己也做到聲情並茂,可是她一沒有辦法控制音量,更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表現出“感情”,更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已經在暗自嘲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