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出現時的天崩地裂不同,老者腳步變得十分輕盈:“老夫舍其藍,見過二位!”
“玩大了,本想多引些雜碎,誰知,來的卻是修行者!”凌牧雲一臉苦瓜:“陸兄,你來應付?”
“誰能想到,羯族大長老、拜火教第三席舍其藍,隨軍前行。橫山陸氏陸機,見過大長老。”陸機的話是說給凌牧雲聽的,目的不言而喻。
“老夫久聞,橫山陸機,憑藉上清法門,近年來大放異彩!今日得見,幸甚!”舍其藍微微頷首,側身看向凌牧雲:“這位小友,應是淩氏族人,不知如何稱呼?”
“凌牧雲見過大長老!”凌牧雲不失禮數,恭敬抱拳。
“定北淩氏,出了如此翹楚,倒讓老夫有些意外。不知兩位小友意欲何為?”
舍其藍的話音看似和煦,可隨著他的氣勢開啟,周圍的空氣逐漸凝固,似乎置身於釜蒸一般。
在這區域裡的人,頃刻間汗流浹背。
“大長老!”已報上了家門,可舍其藍仍在興師問罪,陸機有些懊惱,不由得抬高聲調:“見不到將士劫掠嗎?”
陸機說的委婉。
定北城的人都知道,西北王以清君側之名實造反之意。
按理說,士兵長途跋涉,略作犒勞也能容忍,甚至偶有劫掠,也會聽之任之。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黎民百姓早有了這個覺悟。
可定北發生了什麼,就是泥人看了也會冒出三分氣性:壯年充軍,稍有姿色的女子白天淪為玩物,夜裡成為食物,老弱婦孺被肆意殘虐,能帶走的全部帶走,帶不走的,全部毀掉。
活脫脫的一個人間煉獄。
“哼!兩萬將士前線浴血,使異族未前進一分!可毒婦與謝家沆瀣一氣,瞞而不報,是何道理?”舍其藍的氣勢再一次拔高:“誰又知,我也為這天下蒼生!”
一時間,凌牧雲和陸機腳下的青石紛紛碎裂,額頭汗珠如雨,肩上更如扛了座山一般沉重。
“那你也不能,肆意,左右他人生死!”凌牧雲的壓抑在一瞬間爆發,渾身雷電環繞,將舍其藍的威壓擊潰。
“今天的事,小爺管定了!”
“嗖!”凌牧雲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時,已在舍其藍身後一丈,掌心雷順勢發出。
舍其藍絕非等閒之輩,自腳下燃起熊熊烈火,包裹全身。
輕揮衣袖,一道火線噴湧而出,與雷電在空中對碰。
“嘭!”
漫天火花,隨著掌心雷四散。
既然凌牧雲已經出手,陸機也不能袖手旁觀。
何況,兩人攜手,或有一絲取勝機會,單靠一人,無異於飛蛾撲火。
“癸:陰水!”
霎時間,空氣中似流水潺潺,如激流拍岸。
短短的幾息間,凌牧雲已發起了數十道掌心雷,雖都被擋下,可雷力已佈滿空間,引得烏雲如墨,雷聲大作,幾欲噴薄而出。
“小輩,適可而止吧,否則,休怪老夫以大欺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