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傳記載,清明風者,天氣明淨清涼也,此時清風吹萬物,使盛大明淨可觀也。或許,是有所指?”
凌牧雲的話才說完,嵇曠的眼睛似乎看怪物一樣地盯著他:“被你外表騙了,沒想到,凌兄也是博學多才之人!”
定北淩氏的藏書,雖無功法修行類的書籍,但凌牧雲卻因無“公事”加身得以遍覽,肚子中自然是有幾車學問的。
“別說這些沒用的,難道我們自己不會去?你就是想賴賬!”凌牧雲似乎抓住了其中關鍵。
“凌公子有所不知,平常人哪看得了巽風?避之唯恐不及。可我無意間發現,戈壁中有一處風蝕的山洞,可作為觀風的極佳場所!”李暠言之鑿鑿地說道。
“信你一回!”凌牧雲本沒想過要回那一塊金錠,現在又能見巽風奇觀,自然沒有異議。
“什麼時候?又如何找你?”嵇曠補充道。
“路途遙遠,巽風期近,最晚明天午時便要出發!”
“買個牛車!”凌牧雲聽到要在沙漠中行走,下意識地想起了牛車。
“那二位,我們走?”李暠搓著手,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去哪?”
“十年一夢!”
“你有錢?”
“沒有。”
李暠還是厚著臉皮,揩了凌牧雲的油。
十年一夢,店如其名。
胡旋女“心應弦、手應鼓”,一身飄帶,在三道彎體態下,捻指、彈指,快速旋轉,直讓人應接不暇。
豎箜篌、琵琶、五絃、笙、笛等等樂器在樂師的魔指下,奏出一首首歡快的靡靡之音,更讓人流連忘返。
如不是連綿不斷的口哨聲提醒著三教九流,凌牧雲三人毫不懷疑,已到了天上人間。
將這個夜晚推向高潮的是,新晉舞姬捧著琵琶,半作羞澀半含情,讓整個十年一夢全部陷入癲狂。
金玉珠寶,如雪花般扔向舞臺。
凌牧雲的下巴已無法合攏,呆呆地望著舞姬,大腦一片空白:“虞美人!”
虞美人走的南門,凌牧雲走的也是南門卻一路向西。
凌牧雲曾暗暗惋惜,或許,再也聽不到虞美人的西洲曲了。
誰知,龜茲城裡,不期而遇邂逅了。
“還欠我一首西洲曲呢。”望著那依舊曼妙的身姿,凌牧雲喃喃地說道。
曲終人散,餘音未盡。
“最後出場的舞姬,只有將軍之後才能與之共舞!”
“舞姬應留憾,雙壁遺嵇琴!”
嵇曠和李暠到了客棧,仍在爭論誰才是虞美人的最佳伴侶,只有凌牧雲默默不語。
“凌兄,是有心事?”
“怕不是被舞姬勾走了魂!”
凌牧雲斜著眼睛瞪了二人一眼:“半夜三更的,早些休息,明日還要趕路。”
“掃興!”
“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