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地位如凌牧雲一般,想來,與人為妾,也有可能。
甚至為商賈外妾。
這也是她拼命地爭取得到凌家認可的根本原因。
家族遷移,她見到了家族的淪落,更是見到了凌英的無奈。
三境登堂,在王國寶門口跪求的時候,盡顯老態。
“凌……凌英還在謝府?”
凌牧雲生出了一絲不該有的仇恨。
“大爺爺還在謝府,因……因跪了王國寶,被謝家降為廚役。”凌牧雨的聲音越來越小。
“凌正回了定北城,想必,凌牧義也得到了訊息,你明日收拾一下,也回去吧。”
凌牧雲淡淡的說道。
“千里之遙,我一個婦道人家……”
凌牧雨的話,不無道理。
“那你同去建康,與凌英一起回罷。”
“定北無恙?”
“無恙。”
被家族做了棄子,現在說什麼有恙無恙的,屬實有些不宜。
安頓了凌牧雨,凌牧雲躺在床上,說道:“扒牆角的耳朵,遲早要爛掉。”
“啊,哈哈,路過,路過!周公子,那麼巧?”
“是啊!月圓嘛。”
初一,無月。
“無論如何,領了十幾年的月俸,還能省些,勾欄聽曲。”
凌牧雲說得平淡。
翌日,嵇曠套了兩輛牛車。
一輛是周興與自己的,前往神仙渡。
一輛,是凌牧雲的,前往建康。
“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憑什麼我們摸不到他的衣角?”
“對!要麼死在神仙渡,要麼,讓雲哥刮目相看。”
兩人如是說著。
全因凌牧雲酒後的那句:神仙渡,有秘境。
凌牧雨坐在牛車上,將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
脖子上、手腕上、腰上、頭頂,插滿了珠寶首飾。
她實在想不通,凌牧雲這兩年到底經歷了什麼。
滿車的金銀寶物,將車軸壓得吱吱作響。
“如果我……”
凌牧雨的悔,從贖身開始。
凌牧雲真正放下,從給她贖身開始。
是夜,星空閃爍,雷光大震。
雷光後,離殤飄然而至,身邊站著魯幼童,雙眼殷紅,如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