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皇宮,聞人順等一幫大臣聚集在皇帝寢宮外。
寢宮被無數的太監“簇擁”,他們安靜的守著那扇緊閉的硃紅大門,壓抑而又肅穆的氣氛像是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
一眾大臣也不敢大聲喧譁,但等了一個多時辰他們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日夜守在寢宮,守在皇帝身邊的芝貴妃,透過空寂的宮殿朝門的方向看。
“六皇子怎麼還沒來?”
眼觀鼻鼻觀心,如雕塑般站立的太監總管,聞言動了下眼皮,道:“六皇子怕是被什麼事絆住腳了,貴妃在等等呢。”
“等,等,等,在等下去那幫子大臣就衝進來了,”芝貴妃戴有細長金護甲的手拍在桌子上,保養精緻的臉隱約散發這怒氣。
“要不,奴才去跟他們說說?”
芝貴妃又沉默了。
“還是我親自去吧。”
一旁的宮女急忙把手臂伸出來讓芝貴妃搭著。
吱呀一聲,硃紅大門從內開啟,大臣們笑聲嘀咕著“來了,來了,”又安靜下來,齊齊的朝芝貴妃行禮。
芝貴妃一身低調的拽地長裙也難掩風化,只最近操勞過重,臉上隱隱的透出青黑氣,聲音疲倦道:“都免禮吧,叫各位久等了。”
“謝貴妃。”
眾人直起身,領班的首輔聞人順,又把拜見的話重複了一遍,道:“臣昨夜收到日照急報,特來求見陛下。”
“日照怎麼了?”
芝貴妃的話一說出口就知道自己太急躁了,旋即道,“不管怎麼了,陛下抱恙,臥床養病,這些事就不要在拿來打擾陛下了。首輔送去給六皇子,叫六皇子看著處理便是,趕緊去吧,別誤了軍情。”
“這不符合禮制。”
“怎就不符合了?”這話就讓芝貴妃不高興了,冷冷看首輔,“太子以亡,陛下病重,連軍情都不肯交給六皇子,首輔是合意?”
現在整個京城都知道太子身亡,陛下病重,六皇子要臨危受命,芝貴妃這麼問太過了,但她已經有資格這麼問。
聞人順卻不怕,直接頂一句:“陛下還沒改立太子,等陛下改立了太子,臣自將這等要緊軍事交由六皇子處理,還請芝貴妃不要攔著臣面見陛下。”
“你放肆!”
芝貴妃狠狠看他,沒有帶護甲的手指暗自緊攥在一起,嘴角不易察覺的哆嗦,道,“陛下病重,不易操勞,首輔若真很覺得這軍情緊急,那便自去處理,不覺得急就留在手裡吧。”
“將們給本宮看住。”
芝貴妃呵斥太監,甩袖而去,一副被聞人順冒犯的樣子。
“各位大臣們請回吧,”小太監哈著腰哀求他們了。
聞人順的嘴唇動了動,看嘴型說的是“無知婦人”。
他的氣全藏在雙眼中,把寬大的官袍自身後一甩,直直的跪到地上,朗聲大喊:“臣南朝首輔聞人順,求見陛下。”
“臣等也求見陛下~”
大臣們紛紛下跪,大喊請求。
發了脾氣以為能把他們鎮住的芝貴妃,坐在寢宮裡兩隻手攥的緊緊的。
“去,”她的聲音也在抖,慌道,“去通知六皇子進宮,馬上。”
沒用一刻鐘,年僅十幾歲的六皇子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