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高昂尖銳的喊叫聲中,姬鳳林從塌上跌下來。
他衣裳半開,渾身只一件裡衣,涼氣順著著地的屁股和手掌爬進他四肢百骸。
他傻了,就那麼半坐半躺在地上,看著塌上渾身赤|裸的女人,回想這事怎麼回事。
醉後亂性的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而這個女人他一眼就認出來了,是昨夜在頤和軒伺候接風宴的女官,是,是陛下身邊伺候的人!
竟然睡了伺候陛下的女官!
身邊伺候的人都死哪兒了?
“你怎敢爬本殿下的床?”
姬鳳林先發制人,一躍從地上彈起來,抓件衣裳就朝腿上套。
“伺候這陛下還敢勾引皇子,你該知道你是什麼罪。”
他邊穿邊說,已經冷靜下來,一雙殺過人的眼陰冷的刺這驚恐的女官,“管好你的嘴,本殿下還能……”
嘭——
本緊閉著的殿門猛地被從外面撞開,幾乎是隨著撞門聲,呼啦啦一群人闖進來。
人多的讓姬鳳林眼暈,但這普天之下能著繡金龍的黑紅服飾也只一人。
看著那道被簇擁 過來的身影,姬鳳林騎在馬上能日行幾百裡的雙腿發軟。
“你好大的膽子!”
急匆匆而來的鬍子期被殿內的一幕震驚到厲聲咆哮。
“陛下!”
那塌上,只用綢被遮住身軀的女官淒厲叫了聲,一頭撞向榻下的殿柱。
“攔住她。”
鬍子期聽到自己的破音聲,整個人也跟著朝女官的位置跑,只“咚”的一聲,那女官的身軀如砸過去的一節木樁子,一根被丟棄的水管子,身子撞在哪兒一動不動,頭上的血濺出來,很快讓整個後殿都瀰漫了一股血腥味兒。
那地上的血幾步蔓延到鬍子期腳底下。
“陛下——”
平安把她拉到一邊,緊著去瞧她的神色:“陛下您沒事吧?陛下?”
愕然之下慘白這一張臉的鬍子期一把將平安推開。
“送醫。”
*
正陽宮,姬鳳林跪著,姬俊跪著,姬之善這些皇子也跪著。
他們身後是官員。為首的是丞相,其次是昨天夜裡給姬鳳林接風洗塵的人,在後面,出了正陽宮,是昨夜伺候在頤和軒的太監宮女。
宮女和太監連踏進正陽宮的資格都沒有,自然跪在哪兒。
鬍子期是唯一一個坐著的。
從她的視角看過去,這些如障礙物一般堵在這的人,讓正陽宮變小了,變得逼仄。
而她的神情實在算不上好。鬍子期卻有意壓著這股氣,沉沉地發問:“朕的女官為同你睡在一起。”
從頤和軒到這裡,足夠姬鳳林想很多。
“陛下,”他頭磕在地上,“臣星夜兼程的趕回來,又飲了酒,是在不知怎麼就犯了如此大錯。與臣同留宿在頤和軒的大皇兄能為臣作證,昨日的官員也能為臣作證。”
他不說自己沒幹,只說自己趕路而歸,飲酒體乏,發生了什麼完全不知道。拐著彎兒說這是陷害,最輕也是酒後亂情,不是故意的,還把姬俊牽扯進來,官員都能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