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濃重的陰雲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籠罩在了皇宮上方,讓整個皇宮都如那陰沉的冬季一般,死氣沉沉。
偶然,那烏雲會散開,但下一次聚集過來時會更快更濃重,這一次烏雲直接壓了頂。
這種沒有晴天的感覺平安尤其的清晰。
“第幾天了?”
鬍子期的生物鐘已經養成,到午門鐘聲響起時就會醒,而且身子又有點不舒坦,整個人不用裝都病歪歪的。
平安知道她才問什麼,急忙朝她背上扶一下:“這才第二天呢,天色剛泛白,陛下接著睡吧。”
“咳,”她喉嚨裡跟塞了炭似的,哪兒還睡得著。
而且為啥才第二天啊!
鬍子期披著衣裳坐在床頭,兀自笑起來:“六部九卿家的大門要被宗親踩塌了吧。”
人走茶涼,牆倒眾人推……
這一列的詞讓平安心裡難受的緊。
鬍子期抬眼望這太監:“宗親就沒朝你這邊使使勁兒?”
“陛下!”
平安一下跪到地上,聲音裡含著傷心:“奴才永遠都是陛下的奴才,這輩子也只伺候您一位,說句大不敬的,將來,奴才要跟陛下一起走,生生世世伺候陛下。”
“哈。”
鬍子期輕笑:“說什麼呢你。朕是在問你有沒有朝你這邊使勁兒。都有誰,告訴我。”
之前,因為嚴洪的事陛下不信他了,可依舊把朝政交給他,只是不如之前親近,近身伺候的時候也少了,現在猛然覺得那種親近又回來了。
平安鼻腔裡酸酸的,不是在為這種親近高興,而是難受。
他說起那些朝他這邊使勁兒的人:“守親王,樂王,弘王,業王,渤王,都朝奴才這邊遞過話。”
“承諾你只要他們能坐上皇將來就許你好處?”鬍子期帶著一股奇妙感,摩挲這下巴猜測,“是要你做什麼呢?說好話?還是在關鍵時刻幫他們一把?”
“是。”
平安聽出來這裡面沒有責怪的意思。
鬍子期嘖了聲:“平安啊,你得小心啊。”
小心?
平安一驚,有些不懂這話的意思:“陛下是說?”
她什麼也沒說,沒精神頭兒的歪在軟枕上:“給朕弄點藥來,這股子勁兒真是難受。”
“我叫顏開泰過來。”
“他?”
鬍子期摸摸嗓子:“朕已經準他回家奉養老父了,現在隨便找個太醫過來就成。還有,盯著李牧,他最近都在幹什麼,見了什麼人,一點不漏的告訴朕。”
平安應是:“奴才叫柳明他們去做,正好這幾人現在也閒著。”
“去吧。”
宗親跟六部的九卿以及丞相那些老傢伙,現在忙成什麼樣兒了?
真想親眼看看。
……
如她猜想的那般一樣,六部郎官這幾天在不停的被各個宗親騷擾。也沒讓她久等,僅隔了一日丞相和九卿就來求見了。
鬍子期反倒咳的有點兒厲害,她沒讓人伺候,自己在偌大的寢殿穿衣裳,端起熱騰騰湯藥時一陣反胃。
這是捏著鼻子都難喝下去的存在。
她帶著一股哮喘吐槽:“我咋感覺這個藥越喝越嚴重呢,我不會是要掛了吧?”
系統無情嘲笑:【你要是掛了,百官能立馬推出一個新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