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單獨以我們的力量,根本沒辦法‘摸’到地底,更不要說,在關鍵時候,力挽狂瀾,一舉將雪山上師的弟子們盡數誅滅。
此外,據我推測,道長在進入工地那處廢墟的時候,他就已經身負重傷了。是以,他推算這一遁落到正一道婁近垣師弟妙玄的身上。
這一遁,他定錯了,再加上傷重,所以這才在工地道墟的第一關著了道,落得了個身死的悲慘下場。
但若退一步想想,祁道長,一個人從浙江,殺到東北,直入秘地,一口氣進去那麼兇險的地方,又從容退出,接著再殺到京城。
一個人吶!
說實話,這本事,我絕對是望塵莫及。
瞭解了這些,我對道長,除了佩服,就是深深的佩服!
他做了那麼多,明白那麼多,但我們相處,一直是以潤物細無聲的方式在幫我。
就這一點,我真的是感覺慚愧。
一時間,眾人都知道了祁道長的當年做的這麼一件‘蕩’氣迴腸的事兒,是以大家都是唏噓感慨不已。
這時,我又問黃宗閒道長:“道長啊,你說的玄獄‘陰’墟究竟是個什麼地方?”
道長正‘色’:“‘陰’墟就在距離此地不遠處的一道天然石縫內,數年前,張角自知不久即將戰敗身死,因此他以太平道中的邪術,在此地築了一個大大的‘陰’墟,又招了諾幹湘西養屍人,找了不少的‘精’勇虎猛之士,以秘法,煉成了銅甲破軍屍。而後,張角身死,他真身脫空,遁到此地,意‘欲’領銅甲破軍屍再奪江山。”
“後有修道士,領南華仙人密旨,集結此地,書符七天七夜,集眾人之力,將此‘陰’墟以道法封去。”
“不想前幾日,有人在此,布了邪陣,引來天地共鳴。再加年月日久,當年所封的力量已剩的微乎其微,是以,‘陰’墟即將現世。”
“我輩修道人,以蒼生安危為已責,蒼生安,則我輩安,蒼生危,我輩先危。是以諸位道友,我等當務之及,是要破了這個大大的玄獄‘陰’墟,再言身後存亡之事。”
黃宗閒道長,講話的時候,語氣流轉,抑揚頓挫非常的有力度感。
這種說話方式,擱我們現代人看,好像發神經一樣。
其實,古人就是這樣。道長承的就是一股真正的古風。
華夏國人重禮,重言行。說話,溝通,‘交’流都講究個言行一致。不說則罷,一說即做。
黃道長一番講解過後,釋去了眾人心裡的疑雲。
這時,小暄給了我一眼‘色’。
我愣了下神,隨之小暄起身,拿了北斗令。我恍然,依她做法,同樣執北斗令起身。
到了黃道長面前,我倆把令一亮,然後我學小暄樣子,將北斗令扣在‘胸’口,彎腰施禮,齊聲說:“北斗令傳承人,見過黃道長。”
道長一驚,隨之起身按舊規矩還禮:‘不敢,不敢,北斗傳人,可是執北斗令,行斬鬼誅妖手段的北斗傳人?’
暄暄:“正是。”
道長:‘有禮了,想不到,貧道現今還能見到,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北斗令傳人。有幸,有幸,三生有幸!’
我咧嘴笑說:“不敢當啊,道長,你和祁道長才是真正前輩,才是真正值得我們學……”
不料,話剛一半。黃道長一揮手:“褒揚之詞,不可多說。”
我怔了怔。
是的了,接受太多世俗文化洗禮,我已經學會了,這些俗人間的客套詞。這些恭維話,平常說的太多,一不留神,倏地一下子就溜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