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霍瑾瑜感覺全身的血液一下子逆流衝到頭頂，他終於知道這種不受控的感覺是什麼了，是心動。
好半晌，他眼神炙熱，聲音低的像是在自言自語：“你覺得呢？”
這是他第二句“你覺得呢”，這凌磨兩可的話，蘇糖更是不確定了……可她總覺得，這男人不可能喜歡自己。
好比他剛剛跟賀賢和賀涵介紹自己時，說的是“我家小孩”，那極有可能沒把自己當成女人。
所以，蘇糖唯一能想到的是，他是不是真的同情自己？
還真把她當成妹妹？
就在蘇糖想繼續深究時，忽然，她聽到四周有稀稀疏疏的腳步和議論聲，這側耳一聽，好像是不少學生打算來小食堂開小灶。
也就是說，馬上要來人了。
於是，她長話短說：“你早上跟我說，叫了你一聲哥哥，不算我家屬麼？可你知道家長和家屬的區別嗎？”
“什麼？”霍瑾瑜沒想到對方思維這麼跳躍。
難道真的像老頭說的，自己老了？
蘇糖直接挑明，“家長，是長輩的形式，但是家屬，可能是情侶……我不希望叫你一聲哥哥，你真把我當成妹妹——”
“也就是說，如果你是因為憐憫，或是覺得蘇赫死了，我沒有人照顧，你產生的責任感，那大可不必。”
但如果你想做情侶的那種家屬，那就另當別論了，只是最後這一句，蘇糖有點說不出口……
頃刻間，霍瑾瑜立刻反應過來她這話的意思，他氣笑了，“所以你覺得，我對你好，是因為憐憫你？以及責任感？”
“那不然呢？”蘇糖眼神認真。
她真的猜不出為什麼。
霍瑾瑜一下子啞口了，他頂著身份被暴露的風險，到頭來卻被她認為，這是出於那點可憐的憐憫心？
他內心的矛盾有些難言，就像希望她知道自己的心，又不像被她知道，畢竟這小狐狸才18歲啊……
蘇糖看男人微微走神，出聲打斷：“我說錯了嗎？”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像知道一個確切的答案。
霍瑾瑜舌尖抵了抵後壓槽：“……”
說對了嗎？
她高三還沒畢業，再說下去，就顯得自己有些禽獸了。
最終，他微乎其微地嘆口氣，往常銳利的眸子，此刻也像是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說：“等你高考完，我再告訴你。”
蘇糖砸吧著嘴，還賣上關子了？行吧，也只能這樣了。
於是，她一邊拿著口罩準備走人，一邊低低地說：“有人要來了，我先回去上課，晚上回家說。”
大概是她那一句“晚上回家說”取悅了霍瑾瑜，他剛剛還有點焦躁的情緒一下子被撫平了不少。
他表情淡淡的，但也跟著迅速站起身，忽然又想起什麼，說：“你把口罩戴好，好好學習，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那些有的沒的是什麼？
是他擔心蘇棠這張臉被學校的其他臭小子發現了……平添麻煩。
可兩人都沒想到，就這麼短短几分鐘時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