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則,他心裡想的是,這丫頭才高三,如果只是普通糾紛,倒是沒關係。
可眼下涉及了那樁洗黑錢的事,一個稍不注意,這小丫頭都有可能引火上身的。
蘇糖猜出了賀賢心中所想,只是她剛準備說話時——
忽然,一旁的許樂等不及了,她翻了個白眼,催促道:
“不是要算賬?你倒是快點啊,少在我們面前上演你們師生情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是忘年戀。”
這話不就是暗指賀賢染指他的學生?
賀賢一身清廉,為人正直,早年喪妻,他因為怕女兒受了委屈,愣是沒有再娶妻。
可如今被人汙衊成這種?他這張老臉往哪裡放?
於是,他氣得拿著桌上的菸灰缸就砸了過去,這微微凜眉,寒氣縱生:“許樂,我看你真是太放肆了!”
“這裡是學校,是神聖的地方,你算個什麼東西在這裡隨意汙衊別人?我今天告你誹謗都不為過!”
還好許樂躲得快,才沒有被剛剛扔過來的菸灰缸砸到,只是下一刻,她倏地一笑,漫不經心地說:
“哎喲,賀校長,我不就是開一句玩笑話麼?你這麼激動,反而有一種被拆穿的惱羞成怒。”
聽聽這強盜邏輯,好像她許樂數落了別人,別人的都不應該生氣。
就在賀賢準備叫門口的保安時,一旁的蘇糖拉了拉賀老師的衣袖制止,她今天不僅要吊打許樂——
還要幫賀賢拿回那個所謂的語音‘證據’,她不會讓賀老師的清廉被外人隨意中傷。
然後,蘇糖又從桌上端起一杯茶,一邊遞給賀老師,一邊不緊不慢地說:“老師先喝點水休息下。”
那雲淡風輕的態度,彷彿絲毫沒有因為許樂剛剛的話而生氣。
休息?休息不了,賀賢氣得連水都喝不下,他不想再跟許樂糾纏下去。
許樂要是真的有勞什子證據,她要告自己貪汙,那就去告好了,反正,他賀賢人正不怕影子歪!
否則,保安怎麼會在門口,而不是都在辦公室裡?
因為一開始,賀賢想的是和許樂好好講道理,不要胡亂威脅人,誰知這許樂油鹽不進,完全就是來找茬的!
只是下一刻——
蘇糖絲毫不畏懼地走到許樂面前,她個子不算高,但還是比穿了高跟鞋的許樂,高了不少。
所以當兩人站在一起時,無論是氣場和身高,許樂都要矮蘇糖一截。
許樂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心虛道:“你幹嘛?今天可是在國際公學校長辦公室,你還敢打我?”
蘇糖張姣好的面容緊繃著,她輕“呵”一聲,冷聲說:
“你剛剛能隨意詬病我和賀校長,說明你這人也不簡單啊,還是說,你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什麼?”許樂臉色一下慘淡了幾分。
“裝不懂?”蘇糖冷笑,“你都能勾引你閨蜜的男朋友,你說還有什麼男人是不會勾引的?”
“哦對了,你身後這幾個自稱是警察同志的人,也是被你勾引來的?”
許樂的臉“唰”地一下被激地漲紅了,她咬牙切齒:“我看你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這就急了?”蘇糖抱臂冷眸看過去,“我不過是開玩笑而已,你這麼激動,反而有一種被拆穿的惱羞成怒。”
剛剛許樂嘲諷賀賢的話,現在又被蘇糖以同樣的方式還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