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東起身,盯著窗外的秋雨面色陰晴不定。他有意識地看向身邊,玻璃窗上漸漸出現一個影子,那個熟悉的身影...
生氣!是真生氣,這幫養不熟的白眼狼啊,把所有的髒水都潑到了賀建民的頭上不說,還想誘騙賀東‘變賣’集團產業。他賀東傻嗎,傻人能奪權?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進行那麼多的人員調配?賀建民也不傻,賀東自問,他賀建民肯定是發現了端倪的,就是不知道他在妥協著什麼。
再說賀建民,雖然賀東可以侮辱他,但不代表外人可以侮辱他,這是挑釁,明目張膽到這一步了。賀家被他們拿來當成了笑柄,本來還想著怎麼著也得留幾個大佬,這幫人用來周旋外人,也省過全部啟用新人磨合的快...
“爛了!爛透了!”賀東使勁拍著窗戶,轉身搖頭:“本來...我還念著老一輩的交情,還想著各位元老,這麼多年風雨無阻的支援、扶持著賀家,現在看來,我賀東還是太年輕了!”
“你怎麼說話吶...”
“你給我閉嘴!姓林的!”賀東指著信遠地產的總經理爆喝:“35年了,集團對你照顧有加,你反而變本加厲!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
突然的轉變,讓在場的所有人驚掉了下巴,就像一直軟巴巴的眼鏡蛇,突然昂起了腦袋,直起了身子,讓人驚悚。勝男看著賀東,他終於爆發了,忍了5個多月的時間...
賀東讓會議室外站著的一群人進門,示意助理把捧著的檔案下發。在座眾人摸不著頭腦,哄亂一團。
“賀東川與陸玄月辛苦近40年,費勁心思才保住谷川的飯碗,好容易吃幾頓飽飯,想著...”賀東在會議室踱步高聲數落:“想著能讓跟著他們的弟兄吃好,能把家裡照顧好,為此,他們老人家每天只睡4個小時...”
“我奶奶陸玄月更是累到病重直至去世...你們摸著胸口回答我,有誰為她老人掉過一滴淚?!”賀東指著在座的眾人,紅著眼睛。
“沒有!好...我爺爺賀東川,得罪過你們嗎?你們哪家的事不是他親自辦的?哪個節日沒有他老人家的賀詞?你們再捫心自問,要不是他老人家念舊,以你們的那點本事,能坐現在的位置?開玩笑!人貴有自知之明...你們裡,哪個不是跑到他老人家辦公室哭著要升職的?!”賀東拍著幾個正在看檔案,先前耀武揚威的老總肩膀:
“真是替你們害臊!不要臉!”
“...成立集團後,人手支不開,分支雜亂眾多,你們就趁著組織機構複雜管理鏈長,大撈特撈哇!唉吆,真肥吆!看看你們做的髒事吆!”賀東點了根菸繼續道:“看仔細點,別說我年輕太嫩,黃毛小子空口白牙冤枉你們!”
“你們排擠異心,我才能有機會安插人手;你們貪婪,我才有著手的空檔;你們無恥,我才有看到的機會...”
“8個子公司(包括股份公司)十多家合作股份公司,只有2家沒參與你們...你們的手伸的也太長了!”
“連我私下培養的三家公司,都差點被你們用谷川這面大旗給擠兌垮掉啊!真是了不起!了不起!真以為這谷川是你們的?你們眼裡還有賀東川嗎!還有陸玄月嗎!”
“裙帶關係!真是強大...我都得用一個公司的人手,花2個月去理順你們那些破事!浪費我一個月的營業額!你知道那是什麼概念嗎!”
“什麼副總勾引老總小三、什麼老總的小姨子勾搭另一公司的老總、誰家的表姐又S誘上位...唉吆,光這事,我都能讓人說一年不重樣啊!”
“各子公司財務部我他孃的竟然油潑不進!不是小老婆就是小姨子!不是小姨子就是親戚、乾女兒!”賀東掃視著低頭的眾人。
“竟然還有誰家老婆跑去勾引賀建民!把我賀家當什麼了!”賀東忍不住,踹向徵遠物流公司的總經理潘泉:“忘了告訴你,你老婆的屍體上有你好兄弟的...嘖嘖!”潘泉憤怒起身,抓著賀東的領口,迎上賀東的目光,又緩緩低下頭。
“別急啊,還沒說完呢,更氣人的還在後頭呢...”賀東貼著他的耳朵:“有兩個保潔證人說,是你親手殺了你老婆呢!”潘泉憤怒,但僅僅是憤怒,他拳頭緊攥,終究不敢動手。
“真慫!膿包!”賀東鄙夷,轉身:“我保證不還手...怎麼,還不敢?”
賀東搖頭,踱步到他旁邊,彎腰貼著張少廳耳邊:“真當沒人治得了你們了?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這些我還都可以不去計較...可好歹你們有能拿得出手的東西,有點像樣的手段也行!”賀東把手搭在股份銀行總經理肩膀,輕拍。
“...你說你們抱團就抱團嘛,怎麼你們抱團了還非得分好幾派?好玩?也是...要不然我也沒機會嘛,是不是?謝謝你!”賀東盯著地產公司總經理笑道。後者大氣都不敢喘,不住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