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夫婦相陪,好言寬慰。由於沒有確切的失蹤位置,警方只能聯合幾地備案,最大限度的留意此條警情。這讓警方都無法著手,總不能把整個滇省大山都搜一遍。
姜南夫婦也動用手頭所有的人脈,手段也都用盡,可依然聯絡不上他們。姜南出去接了個電話,回屋後面色鐵青,他都不敢去看瀕臨崩潰的安妮。安妮甚至告訴姜南說,如果花紋父子不測,讓他不要阻攔她的任何決定,這讓姜南很痛心,也很無力...
... ...
書涼他們在大山裡的第5天,遇到了一對父子...
用布條蒙著眼睛的叫花紋,拄著一節樹枝,對著前方哭罵。他身前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哭喊著讓花紋離崖邊遠一點。他們都在崩潰的邊緣...
胡椒救下了他們,把他們送出這片大山,帶到了滇省651軍醫院。得救的花紋不斷地讓花光描述對方三人的樣貌,不斷地感激。絕境逢生的花紋沒有了昔日聒噪。花光在他父親身邊寸步不離,幾次跪下請求醫生一定要治好花紋的眼睛。
“你真是這樣求他們的?”晚上,坐在病床上的花紋歪著頭,對著聲音的方向詢問。
“要不然呢?”花光扶著他的手臂:“你要是瞎了,三個‘劍客’就少了一個了!”
“臭小子!”花紋揚起手,摸了摸花光湊過來的腦袋:“你說還有兩位大美女?給我描述一下?”花紋舔了舔發乾的嘴唇。
“我...呃...”花光看著身旁站著的兩位漂亮大姐姐,臉紅的說不出話。
“欸?我平時怎麼教你的,遇到美女要勇敢地去牽手,去爭取呀!怕個啥?”花紋興奮比劃著好像去抓半截樹枝,抓了半天才回過神:“想當年,你媽媽還不是被你爹我風流倜儻所折服?哈哈哈...想當年那大寧學府最漂亮的美女系主任被賀大棒給拐走,寒了多少芊芊學弟的心,那姜南都恨不得輕生啊...哈哈哈...來描述一下!?”
書涼看著賤兮兮的花紋扭過臉。納蘭花咳嗽一聲提醒。
“兒子,護士又來了?快把她趕走,她打針太疼了!”花紋撒開被花光扶著的手臂,慌張捂著側臀,慫恿著,躲避著。
“那兩位美女姐姐還沒..走呢!哪有護士...”花光受不了他老爹,再不快點提醒一下,說不定他老人家又慫恿著自己幹什麼出格的事。
“哦!我...也是這意思啊,想著好當面感謝人家嘛,以後見著面要是都不認得救命恩人,那多沒良心?!”花紋瞬間改口,拍著胸脯:“咱花家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那個不用感謝的,舉手之勞嘛!”納蘭花覺得不好意思,看了一眼書涼,生硬回覆。
“要感謝的...等安妮來了再說。”書涼站在角落小聲更正,納蘭花詫異與他對視,後者再次沉默。
又是好一番熱情說辭,納蘭花見識到了花紋的‘執著’。要不是花光臉皮薄幾次打斷花紋的話,納蘭花絲毫不懷疑,這男人都恨不得馬上近前摸面算命了。
兩天後,安妮趕到,三口相擁而泣。花光講述了遇險的過程,聽得安妮一陣陣驚呼,擰得花紋腰間一片青紫。
花紋父子在半個月前進入滇省北部,花紋想帶著花光去看看他當年英勇抗敵的戰場。由於山路境況複雜,又多年不曾來過,在大山裡迷路。他們瞎摸轉悠了兩天,越走越深,在林子裡失足跌下斷崖,幸好跌進溪潭。花紋為了把花光救上岸,遺失掉了身上的裝備,在花光醒來後他們才意識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沒有通訊,沒有食物...
終於餓的受不了的花紋,開始了荒野求生。可是沒有足夠的野外經驗,也不認識有毒的植物,他為自己的自負背上了代價。又餓了兩天,尋獲不到野果的他就採食蘑菇。他也知道長得太鮮豔的蘑菇大多有毒,也有意避開。終於,在一個山坡採到了兩珠他以為的‘大平姑’,然後先行試吃。花光看著手錶揪心,按照花紋講述的,二十分鐘後如果沒有中毒,才會讓花光吃。這個現代版的神農,很幸運的就這樣一次中招了。那是有毒的‘大平姑’,平和的毒性麻痺了花紋的中樞神經系統,起先感到渾身無力,接著周身冰冷,慢慢地又開始發汗。這樣反覆了幾次後,花紋突然發現,天‘黑’了,他四處摸著花光,提醒他夜晚應該注意的事項。
花光開始以為這個便宜的不正經的爹在惡作劇,可是聽著他喋喋不休的語氣後才開始害怕,隱約感到這個‘劍客’怕是中毒了,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父子倆就這樣在滇南的山裡,偎依度過了四個晝夜。花紋為了不連累兒子,騙花光把自己帶到一處斷崖邊,說要欣賞風景,其實是想選擇了斷。
安妮再三追問,花紋父子始終不肯說那四個晝夜是如何度過的,無論她怎麼威脅,甚至使出了經濟制裁,都沒有效果。最後安妮選擇尊重他們父子的秘密,就不再過問。
毒性病理化驗結果送到病房,醫生說毒排光了,就會重新回覆視力,花紋並沒有安妮想象中的興奮,一反常態地抱著安妮哭的像個孩子。這是安妮第一次見到花紋流淚。在安妮看來,這個吊兒郎當又浪到不著邊際的漢子,終於被現實扇落到了凡間。
花紋出院時,書涼再次來到醫院,單獨把安妮叫到一邊,納蘭花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姜南帶著一群戰友趕到,與花紋的隊伍匯合,他們一行人吃完飯,與五人告別。就這樣,納蘭花被書涼託付給安妮。
書涼和胡椒終於又一次回到了他們最熟悉地方,滇南大山。